“身份证拿出来。”
“凭什么?你们怎么就查我啊……”
一旁的中年人见势不对,正焦急着,鼻尖突然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他细闻了闻,看向周时衍的方向,眼前一亮。
“警察,我举报!这两个人有问题,他们酒驾!”
刚放松下来的宿窈,因为他这一句,徒然一惊。
中年人骂骂咧咧地说:“我就说好好地开着车,怎么就成了图谋不轨了,我看这两个男女是有问题,肯定是喝酒喝大了,脑子不正常了,才故意冤枉人,耍着我们玩!”
周时衍冷淡地看着他:“半夜开出租,应该去人口密集的地方,你追着我们的车在各个高速上走了近一个小时,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男人说:“你少玩转移注意力这一套,你酒驾了你知不知道?喝了酒还敢开车,亏你还是个律师,还报警,我这就让警察吊销你的律师执照!”
周时衍眸中掠过一抹深邃的光,眼底微嘲地睨着人,他比中年人高出许多,低头看人时,浑然天成地生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从警察把你叫下来到现在,我只说了我姓周,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律师?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自乱阵脚?”
我早知道你是麻烦
中年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脸色变了变,意识到警察也在看着他后,梗着脖子依旧强词夺理。
“你喝酒驾车还有理了?警察,你们管不管事,快查他啊,你们闻闻他身上这酒味!他肯定是酒驾!”
他像个没头的苍蝇,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突破口。
不管不顾,说什么都要抓着不放,扯着嗓子大喊有人酒驾。
周时衍面色冷淡地任他闹,管事的警察在调查黄毛,负责看着他们的不管事,他也就没急着说话。
直到管事的那个回来,他才开口说:“我的车里有行车记录仪,也有车载摄像头,之前在高速上,他们几次试图追尾,这些都被记录在内,我随时可以配合警方调查提供监控录像。”
黄毛有问题,警察已经确定下来了,那边人已经被扣上带回了车里。
这边这个中年人,听到周时衍有录像后,对自己开车追人的事开始避而不提了,只一口咬定周时衍是酒驾。
但他的希望,也在周时衍配合着做了一次酒精检测后彻底落空。
仪器表示,周时衍的确身上带着酒精,但度数不高,远没有达到酒驾的标准。
身体一直紧绷着的宿窈,在警察宣布检测结果后,才彻底放松下来,双腿发软,靠在车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配合着警察做完调查,提供了行车录像和第三辆车的具体信息,回到周时衍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宿窈一进门就腿软地瘫坐在了地面,看周时衍还在面色如常地换鞋,她伸手默默地扯住他裤脚。
周时衍动作顿住,垂眸看向她:“怎么了?”
宿窈语气是打着颤的,眼眶微湿,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莹润的光,颤巍巍映着他的倒影。
周时衍依旧是那样,面色如常,哪怕进了警局,他也只是冷静地一桩桩拿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冷峻深邃的面孔,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周时衍,你怎么能这么淡定。我们刚刚才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你都不害怕吗?”
周时衍凝视她片刻,蹲下身与她平视,一只手罩在宿窈头顶,凝着她的眼睛。
深邃静谧的瞳孔,看似凉薄淡漠,但又仿佛糅杂了千言万语。
“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没有想过今天吗?”
宿窈愣住,怔怔地看着他。
周时衍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太多笑意,深深凝着她,眸光清明的似要看进人的心底。
“你第一次报警,连法院立案都没完成的那次,愿意免费给你提供法律援助的那个律师,他恰好死在了你离开帝都的半个月前。窈窈,别跟我说你对他的下场一点都不清楚。”
宿窈这一桩官司,到底有多麻烦呢?
但凡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律师,敢碰她这一桩官司,下场都只有一个死字。
若非那个律师死的实在惨,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找到,至今还是一桩悬案。
苏格也不至于偏偏记住了宿窈,从帝都到a市,一眼就认出她。
敢帮宿窈得罪那四个家族的人,没背景的死路一条,有背景的也活罪难逃。
就算是在a市算是豪门,呼风唤雨的祝家也不例外。
祝融帮她打官司那次,要不是他爸及时意识到不对劲,及时给李兴章他家通风报信,让他们有了准备。
又收买了宿窈的母亲,串通律师放水,之后又给李家送了不小的一笔钱,祝融也很难四肢健全的全身而退。
即使是这样,那几个家族也没放过祝家,祝融差点有牢狱之灾的那场经济官司就是一个警告,后面更是直接出手,断了祝家不少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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