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差,林道人未能拦下,可他这一戟也仍是没有斩出去。
“让开!”
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前痨病鬼也似的杨狱,启道光钢牙紧咬:“今个你大婚,我不想和你动手……”
“我不拦你,你又能如何?不说你打不过,便是勉强打得过,咱们一起与这么一个金疙瘩同归于尽?”
轻咳一声,拦下了暴怒的启道光,杨狱转身,深情幽冷:“这般情况下,你都不敢亲身到来,杨某着实太高看了你……”
看着金佛,杨狱心中忌惮。
这疑似陆沉之人,委实小心到了极点,此刻,自己身中舍身印,重伤到了极点,且经历一场大战,可说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谷。
可他,仍未真身前来。
这样的人,不得不让他心中忌惮……
“你的敌意很深,不过,你着实误会了陆某……”
听得此言,金佛不怒不喜,只是叹了口气,正色道:“你身后那小兄弟,也误会了老夫。这些年来,老夫着实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活人,玄霸他疑心太重,却不知,陆某对他只有敬佩与爱惜,实无半分加害之意。
远的不说,那失传多年的兵形势,可也是老夫传给他的,便是他晋升武圣,也未必没有……”
“你放屁!”
启道光气的面皮一抖,差点就又暴起。
“呵—”按住启道光发颤的手臂,杨狱冷笑:“这么说,你还是个大大的好人?”
“陆某这些年,半睡半醒,不死不活,其实能做的,十分有限,而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将已经失传的武功,传授给当世最适合的武者……”
金佛掰着手指头,念叨着一个个名字。
除却张玄霸之外,还有着一个个耳熟能详,或是当世,或是已做古,甚至,还有在场之人。
“两年前,将七劫剑法的最后一式给我的,是你……”
陆青亭面色一变。
“不必担忧,老夫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但唯独‘武’之一字,不会有丝毫的亵渎……”
看了一眼满眼戒备的陆青亭,金佛平静道:“那一式剑法,是老夫于邋遢的剑法基础上推演而出的,极尽而巅的大成之剑……”
“如此说来,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呢。”
顾轻衣走出人群,满脸敬佩,她端着一碗水酒,就那么走向了金佛,浅浅下拜:“这杯酒,小女子代我家师弟,敬先生……”
“孟婆汤,谁又敢喝呢?”
金佛一笑,道破了顾轻衣的心思,转而看向已徐徐按刀的杨狱:“你以为陆某此来是要为难于你?其实不然,陆某此来,的确是为祝贺而来……”
祝贺?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杨狱也不由拧起了眉头,他也的确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恶意与杀意。
只是……
“祝贺?杨某与你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吧?”
“交情,或许没有。但你的确帮了老夫很多,若无你,老夫此刻或许还出不来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杨狱,也不在意后者的疑惑与惊诧,他微微抬手,一本似还带着墨色的书卷,已飘向了杨狱:“秦人陆沉,谨以这两本书,祝杨小友,新婚大喜……”
“???”
不只是杨狱,包括林道人、五龙生、启道光在内的所有人,皆是皱眉,惊疑不定。
这,真是来祝贺的?
可……
话音飘荡之间,金佛重重落地,气息消散,其人已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大堂之前。
而杨狱的眉头,则在看到那两本书的刹那,深深拧起:“天意,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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