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将,想要毒杀他,谈何容易?”
看着那枚丹丸,那沙苾心惊肉跳之余,不由道:“半年前,完颜铿也曾起意下毒,可根本无法近身,那方征豪,太小心了……”
“彼辈下毒,或下入水中、或落于食物、兵刃,高明些的,也只是通过气流,却又怎能与老夫相比?”
第五白眉嗤笑一声,不屑又自傲:“老夫这枚‘万瘟丸’,乃是以‘血脉’为凭依,无可避、无可挡,也就是老夫修持还差些火候,否则捏碎此丹,足可咒杀方家九族,无非老小,无论出不出五服……”
“天下还有如此剧毒?!”
两父子倒吸一口凉气,彼此对视,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悸与忌惮。
这样的毒……
“可惜,还缺了一味药……”
第五白眉又看了一眼那沙苾,后者如遭雷殛,后退几步,手脚都有些发抖。
“第五先生不要吓他了,若有需求,大可提来,料想这世上还无什么药引,能难得住本王。”
那由都沉声道。
“瘟道中,药引分下中下三等,下等五毒,中等四气,上等六欲,六欲不必说,四气也不提,只需取五毒一味即可……”
第五白眉没有卖关子:“我这五毒,非毒虫,而是贪、嗔、痴、慢、疑……此等药引,实不好寻,你这儿子,倒具了几分贪与嗔……”
那沙苾打了个冷颤,几乎想要夺路而逃。
“贪、嗔、痴、慢、疑……”
冷冷扫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那由都负手沉吟,突然看向被风吹起的帐帘外,远远伺候,赤着上身的那沙狂。
“嗜武成痴,功开玄关,这样的人,金帐王庭也不多见,阿史那兄,竟然也舍得吗?”
第五白眉微微摇头。
那由都亦有不舍,但面容冷硬:“不过是一条狗,说甚舍不舍……”
言罢,正要出门,第五白眉却拦住了他:“此人,可为备选,真真上上之选者,也在关外……”
“嗯?”
那由都皱眉,却见第五白眉神情微妙,似怒似怨,冷淡道:“此刻拦山关中,有一味上上之药,其姓第五,其名‘桀’,他是我族弟,为杀我而来……”
“第五桀?”
……
……
咔吧—
暗红色的甲胄,一块块脱落。
其下,是一具铜浇铁铸般精悍的躯体,青筋如蛇纠缠起伏,贯穿着血肉,贴合在高大的骨架上。
而此刻,这具精悍的躯体上,遍布着伤痕,有未散的拳印,有着刀劈斧砍,最为严重的,却是一道自左肩至右胯,几乎将其斜切两半的剑伤。
肉眼可见,所有伤口处,密密麻麻的肉芽在蠕动着,可却仍是无法修补,甚至于,血流不止。
一个个医师心惊肉跳的为他刮骨、上药,仅仅是看着,都觉得痛入骨髓。
“犹记得,上次伤的这般严重,还是七十余年前啊……”
看着铜镜映出的一身伤痕,方征豪冷硬的神情有着刹那的恍惚。
百窍开,诸伤褪,数十年里,他几乎再未从自己身上看到过如此多的伤疤了。
“这样的伤……”
风君子眉头一拧,有些心惊。
方征豪不以横练见长,可身为军中宿将,大宗师级高手,其人的横练自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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