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小道童一撇嘴,这才有暇看向四周,这一看,不由的一惊:“这,这是大行山?!”
这头大白鹤乃是符水观培育的禽鸟之精,飞渡极高,以这个高度下望,千丈高山也看上去极为渺小。
而此刻前方,却又一座,在高空俯瞰,都觉庞大的山脉。
西北道,大行山?
“这是要去寻祖师他们?!”
小真人眼神一亮:“听说祖师此番去往大行山,是要镇压一尊盖世邪魔,难道力有不逮,需要本真人援手?”
“咳咳咳—”牛三好悬没噎死。
但见这小祖宗兴致勃勃,也只得回答:“您睡的时候,祖师以符书传讯而来,要我等来大行汇合,事情已经办妥了。”
“啊?”
小道童大失所望,牛三已是驱着白鹤落向山川某处,那里,有一道唯有他们可以看到的‘符光’指引。
……
呼!
山林之中,一道道符光归于沉寂,密林中,数十个道人四仰八叉,气喘如牛,疲惫欲死。
依靠着一杆凤翅镏金镋,云泥道人发丝狂乱,衣衫尽湿,这对于早已寒暑不侵的他来说,是极为罕见的。
但他却恍若未觉,目光不离篱笆院中,似在织毛衣的老妪分毫。
“玄霸小儿。”
老妪摆弄着毛线,轻哼一声:“小云泥功行见涨,比你那横死的师父,要强上不少,老身有些意外。”
“呵—不瞒您说,贫道自己也意外。”
云泥道人气喘如牛,滴滴汗珠都带着赤红之色,气血两亏,面色晦暗,但他脸上反而有着笑容。
甲子前,他老师补全符阵后当场身死,自己起码还活着,虽然是借了这杆凤翅镏金镋的光,但活着,就是活着。
“活着就活着吧,奶奶也不甚在意。”
老妪瞧了一眼光华内敛的凤翅镏金镋:“玄霸小儿,武道已盖过其祖宗了!在这潮汐将起的关口,奶奶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出关将他打死。”
云泥道人默然。
这种话,放在当世任何人口中,哪怕是同阶的那些位,他也只当是笑言,身处大军之中的张玄霸,其势之强,犹胜当年的霸尊。
可眼前之人……
“滚蛋吧。”
老妪也不多言,低头织起自己的毛衣。
云泥道人深吸一口气,提起凤翅镏金镋就走,他的身形踉跄,几次都差点跌倒。
“人仙?呵,人就是人,仙就是仙,说甚人仙!”
老妪自语着,又似是在与他人说话,但某一瞬间,她似有所觉,昏花老眼中泛起一抹惊人的光芒。
落在了猪圈之中,那一头白猪身上:“神念起时有,神念落时无。不错的把戏,差点就瞒了过去。可惜,这小把戏,我也会……”
“在化身借你之手渡‘情劫’之前,就已然会了!”
哗啦啦!
惊人的潮汐涌起,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动,声音之大,甚至透过了符阵,被已然走出数里之地的云泥道人所察觉。
“谁的血在响?!”
云泥道人悚然一惊,极目回望,正见得院中景象,瞳孔止不住的一缩:“造畜之术?!”
昂!
被他倒提在掌中的凤翅镏金镋陡然间为之一颤,犹如一条腾渊的金龙,迸发出无尽凶戾的怒吼。
轰隆!
群山震动,草木倒伏。
篱笆院中,望着那人立而起,似暴怒至极的白猪,老妪屈指,山间云霞随之勾勒出巨大指印,抵住了如龙倒压的凤翅镏金镋。
山林中隆隆作响,她的脸上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潮汐起时,神威如狱。老身,似乎就要等到了呢。”
……
……
“熔炼真罡……”
杨狱心中自语着。
于寻常人而言,哪怕窥见希望,但创功仍是极难,因为一旦行差踏错,就会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有着暴食之鼎在手,杨狱天然可以无视这个最大的困难,但想要汲取三门上乘顶尖武功的长处合出一门更为完美的真罡之法,其难度同样巨大。
许久后,杨狱落下思量,压住此时就去尝试的心思,起身出门,合上房门时,门外等了一夜的赵坤伸长脖子去看。
“她睡了。”
听得杨狱的声音,赵坤脸色很黑也很臭,拂袖转身,根本不去看他。
“杨千户!”
远远的,就听到丘斩鱼的声音,这位如今青州锦衣卫名义上的主事者匆匆而来,带着两口不大不小的木箱。
“这位是?”
瞧见赵坤,丘斩鱼的笑容顿时收敛。
“丘大人好久不见了,这位是我的朋友。”
杨狱介绍了一句。
“哦哦。”
丘斩鱼敷衍的打了个咋呼,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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