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喊的手下留情?’云雀有些懵。
在场众人,以他的武功最浅,之前的变故太大,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所有人全都望向妙法道人……
“师伯,你……”
云雀一个踉跄,只觉心中自家师伯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了。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在讲述自家门中道术威能,踏罡步斗,像极传说中呼风唤雨的高功真修的老道人。
会在下一瞬果断的认怂……
“哈,哈哈,哈哈哈!”
小院短暂的死寂被大笑声打破。
被卸掉了四肢的穆还几乎被法坛活埋,但他兀自大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难怪你能活这么大一把年纪,原来是个老王八,老王八!”
“住口!”
妙云老道怒斥一声,一拂尘打落他满口牙。
但他仍在惨笑,又气又笑又恨。
他想到自己可能会栽,可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一群鼠辈手中。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于忘海言之凿凿的依仗,居然比自己还不堪,自己好歹逃亡了十日,可这伙牛鼻子老道,一招没出就投降了!
“噗!”
他仰面朝天,一口逆血喷上天,洒了自己一头一脸。
“师兄……”
几个老道的脸色青了又白,也有人猜到了他的想法,可这未免也太挂不住脸了。
“我等年岁大了,本就血气跌堕,加之久居山中,少有与人交手,怎么,也不会是那位杨大人的对手……”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妙法老道神色如常,不见有什么惭愧:“妙云师弟,你是我等中,武功最好的,可比之齐龙生如何?比之萧战如何?”
他,不是毫无办法。
若是强行压榨摩云令,他未尝不可强行发动道术,可无法锁定其人,这一发之下,来敌未必死,自己却铁定没命。
而没了自己……
“那也不能,不能……”
妙云恨恨甩袖,大有折身再与来人交手之势。
“若关乎门人生死,宗门脸面,老道何惧一死?”
妙法老道拦下他,指了指尘埃中狞笑的穆还:“师弟真要为了他去拼个死活?”
他长长一叹,点醒了其他人。
他们此番下山,是因大旱之年,山中几乎无可活命,不得以下山求活,虽然可以委曲求全,可没道理为人拼死拼活。
真要死,他们不如死山上,还清净自在。
“这……”
听到这话,妙云也冷静了下来,当然,更主要的,是他听到了脚步声。
低沉如鼓点般的脚步声。
小院中,一时落针可闻,惨笑的穆还也闭上了口,挣扎着望向脚步声传来之处。
人未至,就见得一袭衣袍如火。
赤色飞鱼袍之下,来人气息沉凝,却又暗藏汹涌,如大地般沉稳,却又内蕴无边地火,望之不凡。
“这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吗?飞鱼服,绣春刀……”
望着来人,云雀满眼敬畏,心中的不忿顿时一扫而空。
这衣服,太好看了。
“杨,杨狱……”
穆还发出呻吟,见得那如火飞鱼袍,心中冰凉一片。
这除非是余灵仙从天而降,不然,他绝无生机了……
“摩云门妙法,拜见锦衣卫千户,杨狱,杨大人!”
妙法单掌竖于胸前,施了一礼。
其余人无论心中如何想法,也都行礼。
“摩云门……”
咀嚼着众人的来历,杨狱一一扫过众人,落在了妙法老道手中紧紧握着的令牌上:“老道的手段,来自于这枚令牌吧?可否过手一观?”
薄雾散去后,危机感也随之而去。
而随着他走近,才有着微弱感应,让他知晓,这老道的手段,应当就是这枚古怪的令牌了。
不是道果,却是食材。
上好的食材。
“这……”
摩云门众人齐齐色变。
妙云道人更是大呼不可,拂尘抖的如剑般笔直,满面怒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
杨狱冷哂一声,语气冷硬已极:“依着朝廷法度,袭杀锦衣卫乃是满门诛杀之罪!莫说欺你,便是杀了你们,又有何不可?”
他的话,落地有声,杀意也不加掩饰。
这群道士或许没有参与伏杀祁罡,可从他之前感知到的危险气息就可知,这伙人屁股也不干净。
“你!”
妙云老道面色难看。
“区区一枚令牌,莫说一观,便是送给大人又如何?”
妙法老道适时开口,双手奉上摩云令。
“你真舍得?”
见得此举,杨狱倒是高看了这老道士一眼,江湖武人,能屈能伸的可不多,就算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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