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为‘黎’的魔尊缓缓起身,虚空孽海为之晃动:“你道境初成,八极可伐七元,但火候还是差了些……”
祂缓步而行,无尽的威慑滚滚如潮,遥隔不知几千几万里,天书老人都有种窒息的恐怖。
“是吗?”
杨狱横刀于胸前,无悲无喜:“那杨某倒要看看,火候足了,是个什么模样……”
这尊曾经末代兵主的威慑极度强横,隐隐间,似乎比那位女冠更胜。
但此刻的他,却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此刻非但无有畏惧,反而有种得见神话,印证自己的快意。
“勇气可嘉!”
那兵主也不怒,只是笑了笑:“那相比你也不在意本座以大欺小了……”
嗡!
无形的气机在两人之间碰撞,激荡起滚滚潮汐。
“且慢!”
天书老人心思电转,终是发出一声大喝:“兵主可知荡魔神锋?”
“呵—”那兵主脚下微微一顿,瞥了目光:“却是忘了大赤天一脉精通演算天道,可惜,荡魔神锋在何处,本座了如指掌。”
“这……”
天书老人呼吸一滞,旋即一咬牙,道:“兵主可知,七万年前曾于千佛天内驻足一刹的那位,也在寻找荡魔神锋?”
“嗯?!”
刀斩女冠,帝因法旨!
咔嚓!
似有赤色雷霆划破虚空,照彻阴霾。
只是一眼,天书老人只觉自己的心跳骤停,灵魂都似被撕裂般剧痛。
而杨狱也似有所觉,与那兵主望向一处,金精火眼下,隐见佛光涌起。
“阿弥陀佛!到底瞒不过兵主法眼……”
一身着紫袍羽冠,手持玉净瓶的女冠缓步自佛光中走出:“一别万万年,兵主可还记得故人否?”
慈航!
杨狱眸光一冷,已认出了这女冠。
而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是微微一笑:“破劫而生运,杨道人倒是突飞猛进,若是有着位阶图,想来成道亦不远也!可惜,逆乱心猿之路,委实比显圣能难走……”
佛光涌动,这女冠踱步而行,虚空之间涌动的兵戈杀伐之气都为之消散不少。
那兵主捏合着五指,神情冷淡:“一别万万年,你倒是胆子越发的大了,敢以法相窥探本座!”
“非贫僧不敬兵主,实是此刻真身处于大罗天内,抽身不得。”
女冠环顾虚空,视线落于天书老人之身:“天书道友演算之道却是趋于大成,想必成道不远?”
天书老人苦笑着一叹:“生不逢时,老道修行太也坎坷,或许无望成道……”
叹息时,这老道心中也暗暗叫苦。
他着实不想与这些远古大神通者产生任何联系,无论是敌是友,都不甚令人爽利。
但偏偏……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的靠近杨狱,却是隐隐间已嗅到了劫数的味道。
杨狱蔚然不动,冷眼看着这两尊九劫的巨擘,掌中两刃刀发出轻吟。
但那兵主比他更快,杀伐之气滚滚升腾:“慈航,你是自己滚出玄黄界,还是要本座动手?”
这一刹,杨狱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尊兵主的忌惮,心中不由得微动。
对于这尊末代兵主,他倒是有些了解。
这位兵主并不是陨落于劫波之中,也是早在大劫降临亿万年之前,触犯天条被司魔天尊诛灭、镇压的。
而这位女冠,却在其后万万年中,修为更上一层……
“阿弥陀佛!”
女冠仍是含笑:“兵主还是这般刚烈,不过,贫僧与你无仇无怨,也非是来坏你成道仪式,恰恰相反,此来正是要助兵主一臂之力。”
“哦?”
那兵主微微挑眉,带着冷嘲:“你我生前尚无甚交情,如今却要来助我一臂之力?
说说看,你意欲何为?”
“兵主少安毋躁,贫僧还有一事要与这位杨道友商议……”
说话间,这位女冠看向杨狱:“位阶有千万无穷,但高低难易不同,那显圣之路远比逆乱心猿更为顺遂太多,阁下虽已入了道境,可无有成道之图,只怕七元尚且无望……”
“废话,就不必说了。”
杨狱抬手打断,神情冷煞。
大道三千,但并非每一条都可直抵大道,绝大多数的位阶,至八极已到尽头。
逆乱心猿自然不止于此,但其迈向七元,也仅有两条路可走。
于神,为通天大圣,于佛,为斗战菩萨。
“可惜,可惜。”
见此,那女冠微微摇头,却也不再多说,转而看向那兵主:“兵主之道,在于杀伐,而你欲成道,寻常天地不足以承载,天海之外,所能选择不过寥寥而已,是故,你选中玄黄,是也不是?”
“不错。”
那兵主淡淡回应:“你既知,便不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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