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心中微震,可旋即,就又察觉到了压力,当那草剑升腾至九千丈,他已力尽……
“万丈,只怕是极限……”
眼睁睁看着草藤又软趴趴跌了下来,杨狱却并不气馁,对他而言,只要找到了方法,其他的,自然都非问题。
“意志!”
杨狱深吸一口气,任由诸多血液所化之小人儿编制草藤,他自己则阖眸入定。
灵肉合一,气血损则神魂损。
三昧真火的熬炼下他损失大量精血,本就不在巅峰,此刻,自然要先行恢复。
“若如小蛤蟆所说,此山能与天比高,那我的意志,只怕还差很远……”
“那司法天尊被神山镇压之时,是什么境界?”
“或许,也不是不行……”
……
杨狱心中思量之间,周身微粒震颤,鲸吞八方灵炁,气血以极速恢复起来。
而他的耳畔心头,似又响起了流水之声。
那一道并不真实存在的武道长河,又一次在他的心头浮现而出,奔涌之间,一尊尊武道先贤,若隐若现。
“果然是你!”
低沉而漠然的声音,顺流而来。
杨狱循声望去。
长河之中,一尊似有千人千面,又似无面的佛影,也正在望着他。
“陆沉!”
“杨狱!!”
武道之争
呜呜—
浓郁的犹如实质般的香火,在六轮大日的照耀之下,显出极为耀目的光辉来。
如瀑佛光的缭绕之下,巍峨雄伟的涅槃山,显得越发的神圣与庄严。
呼呼—
相距千里的一处山脚小庙外,一年岁极大的苦行僧带着寒霜,望向那座巍峨圣山。
他并不甚明亮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整座涅槃山的轮廓,更似可看到那不计其数的信众与朝圣者。
以及遍布于山体各处,数之不尽的,一尊尊散发着光芒与灵动气息的佛像。
数以十万年计的精纯香火信仰之力已几如实质一般,纵然是凡土被如此滋养,都会生出神异来,遑论是承受香火的佛像?
“阿弥陀佛!”
陆沉双手合十,轻诵经文。
涅槃山,是天下诸般圣地宗门之中,唯一常年开启,不禁任何人前往进入的圣地。
但,单纯的朝圣,那不是他想要的,拜入门下做个寻常僧侣,也不是他想要的……
“佛门魁首,涅槃圣山!”
望着那光芒之盛犹大于骄阳的圣山,陆沉心中不由得微微恍惚,心思飘忽间,过往的三千余年,在他的眼前如流水般划过……
三千余年前的山海界,诸国林立,彼此争伐了不知几百上千年,血战连年,烽火处处。
他,便是生于那个动荡的年月,国灭之后的流浪者。
为求自保,在摸爬滚打之间,他学会了诸多技击之法,为诸多诸侯所驱使,终年厮杀。
直至秦皇出世,天下一统,身为余孽,他无处可落脚,秦律之严苛,一度将他逼迫到无路可去,不得已,乘船出海。
一场海难,让他流落孤岛,在那里,他得到了平生最大,也是唯一的造化。
一历经风霜的无面佛像。
但,他并未获得承认……
他的跟脚,属于下下之等……
他折返回到了秦国,易容改面,化名做了个方士,并敏锐的抓住了秦皇调动天下方士的机会,借助孤岛所得,博得了秦皇的信任。
之后,他自全国,挑选了先天跟脚最好的方士,带着他们乘船出海,再寻仙岛……
然而,无数的谋划与坎坷,在最后,他仍然没有得到最深处的机缘,得到那机缘的,却是一少女……
……
“先天跟脚……”
陆沉的面皮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这是他永远的痛。
秦灭之前,他豪情万丈,得遇造化,栽培弟子,甚至想要取秦王而代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的弟子,对这话深信不疑。
反而是他自己……
三千余年里,他所遇之造化实不在少数,可绝大多数,都因跟脚而错过。
他不甘心,其后多年都在追寻远古奥妙,终于于某处,寻到了关于跟脚的奥秘。
跟脚,先天所定,后天难易。
无论是晋升十都,还是九耀,亦或者传说中的八极,皆无法改易提升跟脚。
好似,冥冥之中,真的,有种……
唯一的曙光,就只有……
“大道将生未生,十劫未到之时,未劫开道!”
陆沉深吸一口气,似有所觉般闭上了眼。
哗啦啦—
滔滔不息的流水之声,在他的耳畔、心头响彻,当他再度睁开眼,目之所及,浪潮滔滔。
这条长河,因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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