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韦驮。
眼前的韦驮只是神将,可其仍可晋升为,韦驮天、韦驮菩萨、乃至于楼至佛……
这是,神、佛二道,强于其他三类的原因之一。
“彼辈高高在上太久,但凡有人不愿顺从你们那所谓的规矩,那不是狂生,就是邪魔外道。”
白衣剑客缓步而落:“吕某不管你们将这渤海划分给天界,还是佛界,这是吕某生养之地,断不容那孽畜圈养人族!”
“吾乃护道伏魔之神将,诸事如何,不予置喙……”
韦驮持降魔杵而立:“你身无恶孽,功德深重,本神不愿与你动手,你,且退吧!”
两尊九耀级强者遥遥而立,无形的威慑弥散之下,附近诸多街道早已为之一空。
骚乱甚至蔓延到半个城池之外,甚至有人已拖家带口的藏身地窖之中,以防天倾。
神佛之碰撞,已非凡人可以承受。
“韦驮神将,你庇护僧众,伏魔降妖的事迹,吕某也有耳闻,若换做旁事,吕某退也未尝不可,但此事……”
白衣剑客缓步而行,于十丈处驻足,他环顾四周,看着惊慌失措的百姓,微微皱眉。
“要吕某退去,也不是不成,不过……”
他略一思忖,突然撒手,任由掌中长剑坠入地下,只听‘嗤’的一声,只剩剑柄被其脚背勾住:“吕某这口纯阳之剑,乃是取天狱神象之牙而成,至刚至强,至纯至阳,名唤纯阳之剑……”
“哦?”
韦驮看了一眼:“怎么说?”
“拔起这口剑,吕某转身就走,如若不然……”
吕生轻捏鬓角那一缕白发:“神将当知。”
“尊神不可!”
韦驮皱眉不语,那黄龙僧却是已忍不住了,他跨前几步,声音洪亮:“天狱神象,乃是传说中镇狱神象血脉,其气刚,其力大,绝非寻常人可以提起……”
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韦驮神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突然放下降魔杵,只听得‘轰隆’一声,方圆百丈的街道、房屋都齐齐一颤。
“本神,不以大力见长,但,亦非寻常!”
说话之间,韦驮踏步,走向那口纯阳之剑。
“咱们溜吧……”
趁此机会,龙王庙中,老爷子已是拉住杨狱手臂,小声嘀咕着。
“哪里走得了?”
杨狱摇头:“此刻,那纯阳剑气遍布庙宇,若您擅动,只怕立时就会被割成千万块碎肉……”
“啊!”
老爷子吓了一大跳,顿时后悔不迭:“小狱,我,我不知道……”
“能入天海,实乃造化,若非是您,只怕我便是想来,也没有那个资格。”
杨狱自然不会怪罪老爷子。
往返天海,纵然在远古之时,也非寻常神通主可以办到,遑论如今?
他安抚老爷子的同时,目光也落在了那口纯阳剑上。
对比着碧水寒潭图上的情报,他隐隐能猜测出此刻吕生的进度来,三百载,其已到了九耀后期了。
此刻的吕生,其杀伐神通已初具轮廓,战力只怕还在韦驮之上,绝不可力敌……
轰隆隆!
杨狱心念转动之间,庙宇之外,极尽狂暴的佛光,已如倒流之天河,直冲牛斗而去。
刚猛而狂暴的气息,犹如飓风一般,吹过小半个城池。
以龙王庙为中心,数里之地,所有的房屋、街道齐齐下陷三尺,好似一座山猛然砸了下来,不知多少人人仰马翻。
“起!”
低沉而威严的大喝,在此刻方才回荡开来。
“尊神!”
黄龙僧被吹得一个踉跄,他意识到不好,正欲呼喊,就觉得眼前一花,韦驮神将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竟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你……”
黄龙僧几乎吐血,想说什么,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韦驮神将都被逼走,他此刻,也无了任何办法……
“韦驮……”
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韦驮,白衣剑客手掌下探,似欲拔剑而吟:“修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
“慢!”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吕生眉头一挑,他打眼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来人乱发赤足,挎引背剑,虬髯满脸,目阔鼻挺,端的是雄阔英武。
“贫道不才,来拔此剑!”
没有任何的废言,通读了碧水寒潭图的他,对吕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自是了若指掌。
知他不喜礼节,故也仅仅拱手,一步前踏,赤衣上扬间,五指已是探出,抓住了那口纯阳剑柄。
“呵—”吕生讶然,却也真个没有阻止,只是轻笑摇头:“天狱神象之齿,纵是九耀之尊,尚且无法拔起,你虽为十都,却哪里能……”
“总也要试过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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