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书房门,沈渡津刚好从厨房里出来,顺口就邀请他留下来吃饭。
陈瀚拒绝的同时心里不免又有个主观的猜测。
——盛闵行骗了人回来洗手作羹汤,不知这次多久会玩腻。
他忽然有些同情这位沈先生。
虽然同为男人,但免不了有些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盛闵行话是这么说,可真正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就一次。”
像盛家和郑家这种恨不得将对方扳倒彻底的关系,彼此之间都会派出不少的暗线卧底。
纵使严格要求下面人保密可还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郑达要比想象中更早知道郑徽出事的事。
弃子不可留,弃车保帅是明智之举。
郑徽已然是一枚弃子。
所以郑达毅然决然将其放弃。
盛闵行在第二天一早起床时电话就被打爆,超过九成都是因为郑达的事。
郑达抢先一步,率先向娱乐媒体公布了一些东西。
一张照片被顶上了热搜第一。标题是“盛源公司总裁深夜与某男子共处一室后竟开出200万高价?!”
……很扯淡也很离谱,也有水军的助力成分在,可就是有不知情的吃瓜群众愿意相信并将其作为谈资八卦。
照片被人做了模糊处理,地点是酒店房间门口,两个互相搀扶的背影。
灯光极力营造出暧昧的氛围,光是背影就足以引人遐想。
连夜寻找的公关在报告情况:“有经验的修图师肯定能辨认出这不是合成图,不过幸好这次先放出的是图片,公众暂时还有待考量真假……”
盛闵行气笑了,打断他,“我是不是该感谢他还留了余地,没拍视频?”
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小:“也许有视频也说不定……”
“我一晚上值两百万?”
有人突然从背后开口,盛闵行猝不及防被吓到,备用机上的热搜页面都没来得及关闭。
沈渡津是被他接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前一晚不知节制,后面的伤刚好没多久就被盛闵行哄着骗着拉上了床。
对此他只有一个评价,瘾大,y鬼。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粗略从床边捡了件衣服披上,最后卸了力靠到盛闵行后背上。
清晨第一缕阳光撒进窗里,侧脸上的细小绒毛围出一圈光晕。
“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了一晚上的声带微微有些不适,他嗓音微哑着问。
盛闵行一只手背到身后防止他摔下:“没事,是有人造谣,我会解决好。”
还不等沈渡津做出反应,他匆匆放下一句话捂着话筒就进了书房。
再出来时就看见沈渡津坐在客厅里抱着手臂等他。
沈渡津脸上不大痛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
“这事儿不难办,我原本打算尘埃落定后再和你说。”盛闵行给他倒了杯水,想让他压压火气。
他没接:“尘埃落定?真到那时候你又会有其他借口悄无声息糊弄过去吧。”
“你也帮不上忙。”
“可我有知情权。”沈渡津眉头皱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是说,你就打算真像那热搜上说的那样,花两百万买一晚上了事?”
“怎么可能?”
“那就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争不过你,”盛闵行摊摊手掌,“想从哪儿听起?”
“你随意。”
“上次我们在夜幸的停车场被人偷拍,你还记得吗?”
沈渡津点头:“记得。”仔细数数,那是挺久远的事了,彼时他还对盛闵行敌意颇重。
盛闵行:“这次也是他们做的。”
“是郑达?”沈渡津已经有八分肯定,“你和他们有过节?”
盛闵行:“准确地说,是我父母和他们有点过节。”
郑老爷子掌权几十年,上世纪时便打下一片江山。打下一片江山不易,总多多少少动了点不能见人的手段。其中不少家族被当做垫脚石助它节节攀升,而这里面就包含了盛家。
两家曾是并肩而行的伙伴,而利益和欲望驱策人心,在利益的面前,郑氏罔顾多年好友情谊,毫无犹豫地反咬一口。
当年最严重的一次资金周转困难就是由郑氏引起,那次甚至已经走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
两家彻底撕破脸皮,闹得不可谓不难看。当盛家缓过一口气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下与郑氏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郑达在酒会上向盛闵行发出合作邀约并且条件是以人作为交换时,盛闵行会断然拒绝。
家族仇恨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也不愿与郑达这种小人有任何联系。
沈渡津不知这层关系,所以才会被小人有机可乘拉去攀谈。还被小人看上想作为交换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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