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就想着多试几次。本来我是打算每周都来的,但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你。”
“听起来很天方夜谭,但这种概率这么小的事就是发生了。”他说,“你不能怪中了彩票的人不让你中奖吧?”
真心才能换真心。这话貌似很对。
沈渡津莫名有些动摇。他加快脚步,企图赶紧走到弘学广场,甩掉这个在耳边不断说漂亮话蛊惑人的家伙。
正午刚过,路边就是宿舍楼,楼上悬挂着的空调外机正在呜呜作响地工作,部分安装在一楼的空调外机喷着冷热风,扰得人有些烦闷。
他们经过篮球场,十六七岁的少年像是不知何为烈日当空,一点多了大半场地都还是满的。
盛闵行十六岁时已经不知道齐度在哪里,他与齐度还要在更小些的时候一起打过篮球。大概十三四岁吧,也是正午,两个半大小子非要一决高下。
场上的人打得激烈,盛闵行看得有些晃神。场上人想投个三分,球顺着轨迹划了出去,却没到达预计的位置。篮球砸到篮板上,将篮板砸出个灰扑扑的球印,而后的走向让人意想不到。
它朝着沈渡津弹了过来。
球速很快,沈渡津原本望着教学楼的方向,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他余光中有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阵球风略过,他猛地转头,第一时间想用塑料制的食盒去抵挡。
而有人比他更眼疾手快。
盛闵行是在球刚弹过来时就有所预判。他想去提醒身边的人,但发现根本来不及。篮球来得太重太急,他只能把沈渡津拽到自己右边,与沈渡津交换了站位。
偏偏沈渡津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举起食盒想挡球,结果刚好位置一换,阴差阳错,食盒甩到了盛闵行脸上。
沈渡津是没大事,盛闵行就不太好了。
篮球正正好好也在下一秒撞在了他身上,两面夹击,共同作用。饶是盛总,也经不住两股这么强大的冲力,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幸运的是,他们刚才走在草坪边缘,盛闵行摔到了草地上。
不幸的是,草坪里有隐藏的水井盖,盛总的手肘关节刚好撞在了井盖上。
井盖硬还是肘关节硬?当然井盖硬。
结果可想而知,沈渡津反应过来是因为盛闵行的痛呼声。
他看见刚才还立在自己身边的人此时仰躺在草坪里,一时间不知是该扶还是不该扶。
顾虑不是没有,他担心盛闵行诈他。
最后道德还是战胜理智,扶老奶奶过马路还有被讹的风险呢,扶个盛闵行也没什么好怕的。
沈渡津走到盛闵行身边,二选一选择了其中一条手臂想把人拽起来。
手气好刚好选中了那条砸中井盖的,盛闵行的惨叫声差点响彻云霄。
沈渡津被吓一大跳,扯到半空的手臂又给他扔了回去。
盛闵行的脸色几近惨白,冷汗顺着发际流下,他疼得声音颤抖:“麻烦沈先生扶一把好吗?”
“你乱叫什么?”沈渡津有些嫌弃。
“这边的手……好像出问题了,”盛闵行肩膀扭动了一下,他想抬起胳膊看一眼,但轻微一动弹就牵拉出剧烈的疼痛,他惨白着嘴唇笑道,“你扶另一边我就不叫。”
沈渡津不大乐意了,垂着眼睛看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在装惨,我是真惨。”盛闵行晃晃悠悠伸出只胳膊给他,“你看我腿,好像也伤了。”
那条腿直直地摊在地上,也不动弹,看不出有没有事。
沈渡津半信半疑,接住那条小臂,使劲把人拉起来。但他没成功,盛闵行几乎全身力量都靠他吊起来,他着实没这样的力气。
好在盛闵行起来一个角度后能自行借着一条腿站立,这才没让他们两人都再次倒下去。
盛闵行好不容易站稳了,沈渡津就想撤掉手,盛闵行反应及时攥住他道:“沈先生不舍得将我扔下吧?”
“没什么舍不舍得,您自己能站稳。”沈渡津猛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下一秒盛闵行就开始摇摇晃晃装起来了。
沈渡津虚掩着眼皮翻了个白眼。
刚才的篮球滚着滚着停在了路肩下面,有个十六七岁的男生从球场那头跑过来,看到这两人狼狈的样子似乎是不知所措。
他抹着汗嗫嚅道:“您……您没事吧?”
沈渡津见有人过来,站得离盛闵行更远了一点。
盛闵行:“你看我像有事没事?”
沈渡津听得有些懵,那看来是伤得不重,还能把话说得这么轻松。
“有事。”那男孩子低下头,等着盛闵行提出下一步的解决方法。他现在十分后悔这个时间点在这儿打球,本来以为中午没什么人,结果百密一疏,还是把这种这么迟才离校的家长砸了。
对,他觉得他砸的绝对是个家长。
家里最近修房子,钱都花在刀刃上,结果被他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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