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喝什么?”
杜琳仪一边说着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单手打开后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我太渴了,那个花卷好干……啊,积分!三百五除以三是多少来着?”
哑巴看向姜曜,后者一屁股抢走飘窗宝座,自然接道:“1166666……”
她一路六下去,把自己都六笑了,趴在飘窗上笑得直不起腰。
杜琳仪:“……呵呵呵。”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还是相当给面子的捧了场。
两人很快完成了只能精确到个位数的转账,最终大家都喝了冰啤。
姜曜一边喝一边吐槽:“苦苦的,一点都不好喝。”
“那给你换点别的?牛奶?”杜琳仪很愿意照顾小姑娘。
姜曜想了想,摇摇头。
“算了,酒精才是大人的游戏。”
杜琳仪失笑,举起铝罐跟她的碰了碰,“你到底多大,李光说你还没成年的,距离大人的游戏还有段距离吧?”
姜曜竖起一根手指,“再过一个生日。”
“嗯?什么时候?”
“明年的三月份。”
“哦天呐。”杜琳仪扶额,“你怎么这么小啊,那你还是别喝酒了,影响发育。”
姜曜嘻嘻笑:“没关系啦,酒精虽然会麻痹大脑让人变笨,但我就算比现在笨一点,也还是会比你们聪明的。”
杜琳仪:“……这样很不讨喜的哦。”
姜曜舔了舔嘴唇,一脸无所谓,“没关系呀,反正也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要人喜欢了。”
说到这里她坐直身体,挥开这些越跑越偏的话题,“姐姐有什么要讨论的就开始吧,我确实还在长身体的,要有相对充分的睡眠。”
她说完哑巴也把旁边的纸笔拿起来,时刻准备开启谈话。
杜琳仪看看两人的脸,笑着摇摇头,“好的,那我就不寒暄了。那个老人家说的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我们问上一波玩家为什么团灭的时候,他说的是不清楚,原话好像是……”
“可能是支撑不住决定进入睡眠的时候被我抓住机会杀了,也可能是跟你们一样找到了我,然后发生了点别的。”
杜琳仪的记忆力也相当的好,几乎完整地复述了出来。
“他好像很自然地就接受了玩家、团灭等等这种游戏设定,一点都不疑惑,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姜曜放下啤酒罐子,撑起下巴。
“是有点奇怪。”
杜琳仪继续:“所以我在想,副本的重置或许并非重置,可能只是抹掉了玩家存在的痕迹,而已经经历过一次的npc是知情的。”
“那不对。”姜曜不同意她的观点,“如果那个爷爷已经经历过一次,那在自证身份那个环节就会有更多的选择而不至于那么被动……他是有点奇怪,奇怪在你说的接受副本设定太自然这里,但上一轮团灭到底怎么团灭的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哑巴也发表了意见,指指姜曜表示自己同意她的,紧接着就在纸上刷刷写起,然后举起纸张。
——资源本都算是挑战本的重置,但资源本里也没有npc出现过提前防范的情况。
杜琳仪一愣,随即点头。
“也对,如果重置后npc保留重置前的记忆,那就不可能完全按照之前的轨迹行动了。”
姜曜喝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的苦涩液体,舌尖含着酒液也含着“重置”一词。
重置,重新设置,现代人的重置就是把出现混乱的旧系统连同其产生的数据清理掉,换回最初的系统。
副本这么换的话,从空间维度来看也是个大活,但如果从时间维度看……从后往前拉回到最开始的节点呢?就像播放视频的进度条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地回到任意想回到的位置。
假设副本重置和修复室修复都是这么一种情况,那老人就是团灭了玩家们一次,又被拉回到了遇到玩家前的状态里了,那他能够这么自然地接受设定,只能是……他本身就对副本有一定的了解。
哑巴的纸又递了出来。
——他不觉得自己被关在心房里奇怪,不觉得我们这些外来者入侵他的心房奇怪,也不觉得作为玩家的我们在他的心房世界里团灭奇怪,这是认知差异。
——而他能有这样正常的认知,一种可能是他原本的世界里就充满了这种信息,另一种可能是他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两人的猜测对上了。
姜曜盯着他那只还在继续写的笔,看着每一个字体在他笔尖显形。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指向了同一个信息。
——我们不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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