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一左一右站在他头顶前方,神情冷酷。
“我说的都是真的。”老人真的是没办法,“要是能走,我为什么不走?”
姜曜蹲下来,居高临下俯视他,“那杀了你会怎样?”
老人一愣,叹气:“会重新出现在房间里,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我自己来吧。”
地面忽然长出一根尖刺,狠狠扎穿老人的心脏部位。
血红的液体流出来,还没太过扩散,下一秒房间重置,回到了姜曜出手前的状态。
老人毫发无损站在三人对面。
“信了吗?”
姜曜抬起下巴:“唔,半信半疑了。”
老人无奈:“那你们到底怎么才肯全——”
极速上前的哑巴出现在距离他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双手扶住他的脖颈,旋转三百六十度。
老人大瞪着惊愕的眼睛,孱弱的身躯重重倒下。
又过了一秒,房间重置,再次回到对峙前状态。
站成一排的三人看着老人点点头。
姜曜咧开雪白的牙齿,笑得人畜无害,“好的爷爷,这下信啦!”
老人:“……那就好。”
没有门的房间里,空气是凝滞的,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姜曜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用胳膊撑着脑袋,面向老人。
“你杀自己的动作好像很熟练诶,那为什么要搞这么多麻烦事来对付我们?”
老人苦笑:“你们是外来者,除非你们自己愿意参与情景,否则你们和我就是完全区分开的。”
杜琳仪浑身一震,想到了什么,掩唇惊道:“所以刚才的答题,我们原本可以拒绝的,对吗?”
“是,原则上确实是这样。”老人回答,“只要你们不想,一开始的场景也可以不进去。”
“那……”
“别那啦,琳仪姐姐你清醒点。”
姜曜猜得到杜琳仪要“那”些什么,无非就是些与邓卓远之死有关的自责话语。
真是无聊又无意义。
“我们是必须往下走的,那就没有选择,只能按照房间主人的安排去做能够让他愿意跟我们对话的资格筛查。在这个过程中,能力不足死亡有什么不对?”
老人看了姜曜一眼,点点头,“确实也是如此。”
杜琳仪终于放弃挣扎,恹恹地坐在地上。
门的线索没有,唯一能动的npc又杀不死,陷入僵局了。
姜曜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他们进本少说也有十二小时,进本到现在强度又这么高,是该睡觉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床上睡会儿给维持高速运转即将过载的脑子降降温,刚给了离床最近的哑巴“别跟我抢”的凶狠眼神,没走出几步被杜琳仪叫住。
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强撑精神,语气心服口服:“姜曜,你真的很厉害。”
姜曜回头疑惑地看看她。
“好突然哦琳仪姐姐。”
杜琳仪笑了,“我说真的,原以为你年纪不大有些事不会懂,曾经单方面认为至少在人生阅历方面我是有优势的,没想到就算是那种问题,你也能在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里剖析明白,真的很厉害。”
姜曜眨了下眼睛,“那种问题是指该不该救这个吗?”
杜琳仪点点头,“是啊,这题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吗?”
“是没那么简单。”姜曜咧开雪白的牙齿,双手背到身后,“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里想出答案的呢?”
她的模样天真稚气,笑起来更具迷惑性,像个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乖宝宝。
周身的气质却又矛盾地揉了一丝血腥气,微微歪着的脑袋、抬起的下巴、眼底的寒光无一不掺杂诡异的狠戾与强悍。
她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降落人间。
杜琳仪呆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曜解决了她,转身就要往心心念念的床扑去,猝不及防脑袋被人揉了一下。
杜琳仪呆完,姜曜呆。
姜曜不敢置信地侧过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哑巴。
作恶的是他的手没错。
目光来到白皙清秀的脸上,最终聚焦在柔和上翘的嘴角。
“你在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又揉了揉脑袋的手和笑意越发明显的嘴角。
“我问你在干什么?!”姜曜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脸都气红了,“你有病啊——”
哑巴微微弯着眼眸,明明不是什么很明显的笑,配上那张脸就像初春的风,吹拂之处万物复苏。
他不知道姜曜想了多久,但在这样步步惊心的节奏里仍为故事背景动容深思的人,当不了彻彻底底的坏人。
她本该有直至离开世界依然无垢的灵魂,而不是被迫穿上魔鬼的皮囊,日日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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