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得李光更是着急,抓着人就问:“出什么事了?”
被他拉住的女孩嗓音颤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死人了……”
死人了。
姜曜瞳孔骤缩。
李光惊得直接喊出声来:“什么?!死人了?怎么会死人呢?!”
女孩本就被吓得够呛,再被他这么一吼泪花都出来了,抽噎道:“我们也不知道呀,那个拿着斧头的怪物忽然就出现了,然后就把……就把他们……”
她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一家四口里的男人接道:“现场就在前面,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看。”
李光回头和兄弟们对视一眼,沉默地朝前走去。
姜曜深吸一口气,紧了紧书包带,亦步亦趋跟上。
一节又一节车厢走过去,他们一边编号一边警惕四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普通,座椅安稳如故,计时器跳动速度平稳,窗外的风景也依旧假的肉眼可辨……直到来到8号车厢。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最先进入视野,即使路上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姜曜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时,脊背还是一阵阵发寒,脚也跟被钉子与地面钉在一起了似的,走不动道。
9号车厢彻底毁了,破碎的座椅,大片红色的粘稠液体,被拦腰劈断的身体,掉落在外的内脏……
一股恶寒自胃部升起,喉咙滚了几滚,她便再也无法忍受地弯下腰呕吐起来。
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了一些酸水,吐完后脸比纸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她闭了闭眼睛,扶着座椅站稳身体。
“死了三个。”李光轻声道,嗓音干涩,“刚才那一下就死了三个,其实也没过几秒吧……”
13秒。
姜曜的眼眶又红了。
就只过了13秒。
众人无言。
半晌,李光才扯了扯嘴角,道:“过去吧,我们恐怕也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一行人半闭着眼睛走过9号车厢,还没来得及干涸的血液变成清晰可见的脚印,最终消失在不断向前的路上。
又过了四五节车厢后,压抑的气氛随着手舞足蹈描述9号车厢变故的人的增多,逐渐诡异。
“那把斧头比一个人还长,足有两百斤重,地板都陷进去了!”
“听说那个车厢的窗户都糊满了血,人都成肉渣了……”
“唉,想也知道,死了十几个人,那肯定血流成河……”
越说越夸张,到后来甚至可以说是胡说八道了。
人云亦云,不明真相的群众越发恐慌,大部分人都决心不再往9号车厢去,认定那里有什么机关可以触发死亡条件,才酿成了这么惨烈的结果。
姜曜停止对其他人的观察,沉默地垂下眼睑,重新看起乘客指南。
目光落在简陋的平面图上,一个车厢内全部abc座连起来画了一个长方形,df座连起来画了一个长方形,再用一个更大的长方形圈起这两个小的代表车厢,然后就是这三个套在一起的长方形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
压下那个悲剧带来的焦躁与恐慌,她咬着牙关,把眼睛睁得更大一些。
这纸上的内容包括平面图结构图在内,实际上她都已经记了个九成九,可以在脑子里直接复盘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违和的地方——总结后的认知和实际的印刷品有哪里对不上。
她思索的时候,李光终于在最后一个计时器旁标好数字,松了一口气。
“一共四十三节车厢,倒也不算特别多么。”
闻言,队伍中花臂男大头翻了个白眼,拎着夹克男的衣领晃了晃,“敢情不是你拽着这玩意儿,我他妈快累吐了。”
李光啧了一声,越看夹克男畏畏缩缩的脸越恶心,随口道:“确实是个累赘,这样吧,等那个怪物再出现,就把这傻逼扔出去解决了得了。”
“不……光哥你放我一马……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冷汗从夹克男高高的发际线上滑落,他缩着肩膀用力夹紧屁股,生怕这些人真的把他“处决”了。
一群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夹克男身上,恶意地大笑起来。
李光嗤笑:“孬种。”
又是一阵大笑。
夹克男无地自容,死死握紧拳头,低垂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作弄完夹克男,李光的烟瘾又犯了,他照例走到两节车厢连接处,点上烟开始吞云吐雾。
隔着一层烟雾看去,远处的人影越发绰约了。
他舒爽地眯起眼睛。
姜曜则面壁似的站在最后一个计时器前,依旧捧着乘客眉头紧锁,小声咕哝:“到底违和在哪儿呀……”
这时,李光的声音和烟味一起飘过来。
“我靠,我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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