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见两个女儿点头,就给她的心腹宫女使眼色。其往北疾走几步招招手,马车哒哒哒跑过来。
太后惊讶:“哀家没见你吩咐人备车啊?”
卫子夫有一颗玲珑心,确定太后走过去很难走回来,哪怕她态度很坚决,依然令马车和步辇远远跟在后头。
“儿媳怕据儿犯困,咱们都抱不动他。”
小太子点点头:“祖母,我想睡觉。”
刘彻瞥一眼儿子,又装!
可惜太后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以至于刘彻轻易不敢开口。
刘彻不想再被老母亲嘲讽,把儿子送上车就随卫子夫回椒房殿。
翌日,刘彻早早起来去太子宫陪儿子练剑。
午时左右,小太子在太子宫外看到老父亲出来透透气,他甩开韩子仁等人自己跑过去。
刘彻居高临下等着他:“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进来说。”小太子板着脸步入宣室殿。
刘彻楞了一下,转向近身伺候的黄门:“朕给他脸了?”
黄门心想,哪有人这样说亲生儿子。
天家父子间的事黄门也不敢掺和:“殿下兴许真有事。”
“朕倒要看看他有何事。”刘彻大步进去,发现儿子趴在御案上,撅着屁股翻奏章,过去揪住他的耳朵,“是你能看的吗?”
小太子扔回去:“谁稀罕看。”
“有事说事,没事退下。你我虽为父子,也不必一日见三回。”
小太子拨开一点空,坐在上面。刘彻朝他身上拍一下:“下来!”
“小心眼!”小太子到他身边坐下,托着腮问:“听说你准备令张骞出使西域?”
刘彻挑眉,眼角余光扫一眼殿内诸人,“宣室殿的风这么快就刮到太子宫?”
“父皇,不要成天疑神疑鬼。不丈夫!”小太子对他很是无奈,“孩儿亲眼看到张骞跟大农令选购日常用品。颜异亲自过去盯人是不是担心张骞花钱如流水?”
刘彻诧异:“合着被你碰个正着。”点一下头,“是有这事。二月出发,到西域也该暖和了。倘若一路顺利今年还能赶回来过冬至。”
“你给张骞准备很多财物?”
刘彻:“张骞属大漏勺的吗?”
“还用他说?”小太子胡扯,“颜异可能没有发现,孩儿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张骞就像看败家儿子。”
刘彻差点呛着:“胡说什么呢。”
“父皇,孩儿认为不必准备太多金银玉器。那样很像穷人乍富。”
刘彻捏住儿子的脸:“谁是穷人?”jsg
“别闹!”小太子拿掉他的手。
刘彻气得头顶冒烟,这孩子跟谁说话呢。
“我知道父皇此举何意。”
刘彻挑眉:“说来听听。”
“西域诸国肯定知道匈奴铁骑被汉军打得抱头鼠窜。我们不必用宝物彰显国力。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您多抽调几个士大夫,他们引经据典,能言善辩,西域诸国自然知道汉之强盛,长安之繁华。”
儿子的理由虽牵强,但不是全无道理。
“士大夫能到朔方郡吗?”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为何不能?哪个士大夫没有学过君子六艺啊?身体不好哪能驾车射箭?孩儿相信他们可以顺利到达西域诸国。父皇还可以叫他们带上最华丽的衣裳,最精美的配饰。”
刘彻笑了:“你会给朕省钱。”
“人无我有才稀奇。西域诸国定不缺宝物。”小太子又说。
刘彻明白:“纸,铁锅?”
“铁锅不可!”小太子摇头,“西域人到长安看到铁锅,尝到铁锅做菜的菜,他们才有可能流连忘返。”
此言令刘彻大为意外:“朕以为你怕他们学来去。”
“儿子是怕啊。”小太子突然有个主意,“父皇不是没钱吗?货物出关再收税?”
刘彻乐了:“那能收几个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您想啊,商人肯定不会赔本赚吆喝。您收他们的税,他们卖给匈奴人的时候定会加价。到头来亏得只会是匈奴人。”
刘彻提醒儿子,匈奴人可以找西域人买。
以前小太子问过张骞西域各国的情况:“西域人少做工贵,盘踞在大汉正北方的匈奴人也不会舍近求远找西域人做买卖。何况西域无纸。”
“路途遥远,纸易淋湿,只能带一些。”
小太子无力地说:“纸干了还可以用啊。父皇,钱财减去八成,您抽两成换纸和丝绸织品?”
“会不会显得朕小家子气?”
小太子:“又不必取悦他们。以前没有来往,也不是走亲串友登门拜访。就算拜访,两箱珍贵的住纸也够了。”
“珍贵?”刘彻差点呛着。
小太子问他新鲜的海鲜珍不珍贵。
对长安百姓而言很珍贵。类似的还有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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