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被问住。
不愧是屡战屡胜的大将军。
“消息也有可能有误,所以陛下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后才宣我jsg等觐见。”卫青道。
公孙贺:“我好像看到破奴了。他回来了?”
卫青点头。
百官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人想问卫青,怎么就不会出错。卫青没给他机会,他说完就朝大将军府走去。
张汤不由得想起他早年审案,通常他断定的事,身边的刀笔吏也无法理解。
与此同时,此事也传到太子宫。
小太子震惊:“父皇的宣室殿成了大漏勺了吗?四处透风。”
枇杷:“今日在高门殿。陛下打算过几日在那里召见浑邪王。”
“有何不同吗?”小太子反问。
下马威
枇杷惴惴不安, 太子殿下会告诉陛下吗?
不会!
刘彻一怒把宣室殿和高门殿的宦官宫女全杀了,日后谁还敢言语。
皇帝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
何况至今传出来的事无一机密,也没必要提醒他。
刘彻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不见得一无所知。
像以前出兵匈奴的时候大军到何处围堵匈奴, 三公恐怕也只能等大军开拔后通过行军路线推测出一二。还有这次受降,没人知道霍去病出发前刘彻同他聊过什么。
就算今日是小太子身边的人跟外人说了一些满朝皆知的事,他最多敲打几句。
水至清则无鱼啊。
话又说回来, 宣室殿四处漏风,小太子才好及时阻止老父亲犯傻。
“枇杷, 这次又是谁告诉你的?”
枇杷很紧张, 不知该不该坦白, 也怕连累告诉她这件事的人。
韩子仁瞪她:“快说!”
“今日廷议时间较长, 守在殿外的人轮流用饭的时候说的。当时婢子恰好也在。”
高门殿不常用, 平日里只有几位打扫的宫女宦官。刘彻突然在高门殿商讨如何安置匈奴人, 春望等宣室殿的宫女宦官便一道去了高门殿。
宣室殿离太子宫较近,两宫奴婢一直在同一处用饭歇息。所以太子宫奴婢总能最先得到宣室殿的消息。
小太子:“我猜也是。他们要问你我的事, 你当如何回答?”
“婢子说不知。”
小太子笑着微微摇头:“不可。你要只字不提,以后你真想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他们还告诉你吗?捡一些无关紧要的透露一二。有来有往啊。”
枇杷揪成一团的心松开:“殿下所言甚是。”
“太傅该来了吧?”小太子问。
韩子仁看一下漏刻:“还差一刻。”
小太子:“去收拾收拾教室。”
韩子仁把小太子笔墨书放进去, 吴琢收拾太傅石庆用的书案。
小太子在院中训狗, 两只小母鸡在一旁来回晃悠,像是等着小主人喂狗的时候捡漏。
饶是石庆给刘据当了三年太傅, 看到院里的狗和鸡, 还是不由得停顿一下, 然后才上前:“殿下, 该上课了。”
小太子进去, 花花跟上。
石庆摊开书简, 花花大约意识到主人不能陪它玩,起来犹豫须臾一颠一颠往外跑。
虽然小太子已有八岁, 但上课时间没变,一炷香结束。不过比以前多了一炷香算术课。师傅依然是石庆。小太子很想说不用教,可他没法解释,只能枯坐一炷香。
小太子放空脑袋权当休息。
如此过了十来天,大军抵达长安地界。又过两日才到城外大营。在这期间三辅以及地方县丞也已把长安地界的荒地荒宅统计出来。
投降的匈奴人抵达城外大营当日霍去病进宫复命。刘彻令他先回府歇息,明日他再召见浑邪王。
霍去病前脚刚走,刘彻令黄门宣太子。
申时两刻,小太子正上算术课。老实人难得机灵一次,一认出宣室宦官,不等小太子开口他就收起书简:“殿下,今日先这样。”
小太子挑眉,太傅有长进啊。面上一本正经,拱手道:“太傅慢走。”随即不缓不慢,像个彬彬有礼的君子,随宦官去宣室。
刘彻挑出京兆尹、右扶风以及左冯翊统计的空宅空地,有意试试小太子:“据儿,倘若是你你会把浑邪王安置在何处?”
小太子双膝跪地趴在御案上。
“坐好!”刘彻呵斥。
小太子坐好,一手撑着小脸一手翻开绢帛:“父皇,上林苑那么多匠人,为何不叫他们做纸啊?每次画图都要绢帛,你这样多浪费啊。”
“说得好像纸说做就能做一样。”太皇太后薨逝后无人掣肘,刘彻雄心万丈,做出不少改革。王太后提醒他年轻,很多事考虑不周,多问问公卿。刘彻不想请教臣下,盖因当时丞相乃田蚡,他一看见他舅就烦,贪得无厌,甚至敢惦记少府用地。刘彻自己看书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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