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发现场,旁观了许幼仪过失杀人以及处理尸体的全过程。
林载川盯着他询问:“既然你问心无愧,一开始为什么要跟警方说谎。”
李子憧咬了咬嘴唇:“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许幼仪跟我说,让我不要承认,这件事他会解决,这样以后不会有人找我麻烦,然后我就按照他教我的话说了。”
林载川:“你跟许幼仪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不太熟……但是我姐夫跟他爸爸的关系不错。”
林载川本来不理解许幼仪为什么要帮他隐瞒行踪,现在就可以说得通了。
许宁远可能想送他们一个顺水人情,捞自己儿子的时候顺便捞李子憧一把,所以把他的存在也一并隐去了。
——他这么做的时候,恐怕完全没想到这起案子会闹的这么大,也没想到市局会调查的一清二楚,否则绝对不可能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
“你跟许幼仪不熟,那天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找张明华?”
李子憧道:“我不喜欢张明华,但是也没有到讨厌到打他的地步,所以就想跟着去看看,许幼仪是怎么教训他的。”
他可怜巴巴摊了下手,“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动手,其他人都可以作证的。”
陈志林三个人确实都承认李子憧全程未参与他们跟张明华的冲突,这小鬼就是看热闹把自己坑进去的倒霉蛋,林载川思索片刻,又问:“你为什么会讨厌张明华?你们之间发生过矛盾吗?”
李子憧想了想说:“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厌恶和恶意是不需要理由的。”
坐在外面凑热闹的信宿听到这话,几乎有些惊奇地看向李子憧。
——刚成年没毕业的小崽子,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来!
“他学习成绩好,长的又高又帅气,老师们都很喜欢他。”李子憧轻轻皱了下眉:“所以我讨厌他,也可能是嫉妒吧,他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
林载川:“………”
他一时没说话。
小孩子的喜恶可能就是这么纯粹,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可以讨厌一个人。
信宿感觉跟满嘴没一句实话的许幼仪一比,这李子憧简直就是个有问必答的“傻白甜”,而且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避讳,好像他面对的不是警察,而是某个知心姐姐。
他听的有些索然无味,放下耳机,离开了审讯室。
张明华的案子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许幼仪已经被刑拘,许宁远知道事情败露,短期内应该也不敢回浮岫市,警方现在只需要等他自己露出马脚,瓮中捉鳖。
信宿轻轻呼出一口气,周六跑到市局加班,还拖着一身“病体”,简直精神可嘉,晚上应该给自己一点奖励,然后明天在家里好好睡一觉……
想到这里,信宿无声一笑,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走廊上有个女人端坐在不远处。
李子憧是跟他的姐姐一起到市局来的,李子媛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审讯结束,把人带回家。
根据警察调查,李子憧父母去世很早,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长到大,感情一直很好。
李子媛双膝并拢坐在长椅上,脸上化着精致淡妆,一身雪白的大衣,双手带着一副白色蕾丝手套,交叠放在身前,姿态优雅的像个女明星。
信宿路过她的身边,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几秒钟后步伐忽然迟缓下来,他神情讶异地转过身,有些迟疑地,打量着李子媛。
看资料信息上证件照片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但是见到李子媛本人,信宿蓦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他曾经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而且给他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信宿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钟。
应该不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否则他不会遗忘的那么快,这个女人给他感觉相当面熟,但脑海中的记忆又非常模糊——
似乎是在许久之前见过。
李子媛没察觉到他的注视,一动不动端坐在长椅上,精致地像个画里的假人。
信宿想了一会儿,依然没什么头绪,也不为难自己,转身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市局。
他回家以后,铁锅乱炖了一顿晚饭,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伸手把被子蒙过脑袋,惬意地长舒一口气,情不自禁喃喃道:“不用早起的感觉真好……”
次日早上,不知道从哪儿走漏了风声,有人在网络上散播出许宁远的儿子许幼仪涉嫌故意杀人的消息,营销号紧跟着顺水推舟,校园暴力、杀人、顶罪,哪个都是博人眼球的热点话题,叠buff似的,刚上热搜就被顶到了前排。
市局的电话一大早被各路媒体打的水泄不通,办公室座机按下葫芦浮起瓢地响,说的刑警口干舌燥,林载川让他们统一口径回复“案件尚在调查中不便透露”。
章斐双目无神地挂了第八百通电话,有气无力喃喃道:“我不行了……把信宿叫过来接电话,他肯定爱干这活儿。”
贺争回道:“群里艾特他没回,估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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