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婷跟了上来,示意后面的人先停下,低声道:“我来试试。”
她拿着火折子,检查了一下情况,估算了一下栏杆的硬度,感觉问题不大,而后取下手套搓了搓,把手搓暖和,又戴上手套,这才膝盖跪在冰面上,稳住身子,找准着力点,伸手抓住一根铁杆子,气沉丹田,用力往旁边一掰。
只听铁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而后慢慢地弯曲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江婷舒了口气,感觉也不是很难,便又如法炮制,把旁边的一根也掰弯。
她把包袱丢过去,再把厚厚的大衣脱下来丢过去,灵活地从两根被掰弯的栏杆中间钻了过去。
面对着后面一群人呆滞的表情,江婷轻轻敲了敲栏杆,道:“快过来啊,傻愣着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回到贺家
◎孩子,过来,让祖母看看你◎
赵轻鸿率先开始脱衣服。
其他人也都跟着把臃肿厚实的大衣脱下, 武器也卸下来,这才能勉强钻过去。
江婷拿着火折子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他们确实是进城了, 而且到了一栋建筑里面。
因为这条大河是横穿京城的,在给京城带来充足的河水资源的同时, 也会在汛期的时候带来洪涝的隐患。
是以每隔一段距离就要修一个小水坝, 有专门的人监测水位,以保证京城百姓的安全。
这最后一个水位监测站, 就和城墙相连。
冬天里,监测站可谓是全天下最闲的地方, 如今是半夜, 站里只有一个守夜人在呼呼大睡。
江婷一行人轻手轻脚地摸黑顺着河堤爬上去,一个斥候直接去把守夜人敲晕了, 而后他们顺利地出了监测站, 一路贴着墙根躲躲藏藏地前进。
深夜的京城陷入沉睡中, 连打更人的更声和巡逻的队伍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风夹杂着雪落在肩头, 街道两边的人家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 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
新年快要到了。
江婷搓搓脸, 想起去年的新年。
去年她喝醉了,爬到屋顶上发酒疯, 最后连累得贺云琛和她一起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今年的新年, 贺云琛还能陪她过年么。
她呼出一口冷气, 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的暗影,一点也没有半年前曾来过京城的熟悉感, 但想到贺云琛就在京城的某个角落等着她, 她就不觉得迷茫了。
他们避开巡逻的人, 走了半夜, 终于在天亮前到了贺家外面。
如今贺家的处境可谓十分艰难。
边城的几个军营抵御住了北戎的入侵,守住了边城,照理来说应该是要受到朝廷的大力嘉奖的,哪曾想嘉奖还没来呢,通敌叛国的罪名就直接扣在了贺家头上。
朝廷似早有准备,直接便派军围了贺府,不日便传来消息,贺云琛已经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了。
贺家世代忠良,多少儿郎战死沙场,青山埋骨,在百姓眼里,贺家就是边关的守护神,只要贺家人在,大郢就不会国破。
总之贺家在民众的心里威望十分高。
是以在正式给贺云琛定罪前,朝廷的人也不敢把贺家怎么样,只能严密把控着,先将贺家人软禁起来,等着贺云琛一行人进京。
不久前,神威大将军、边城刺史以及一众高阶武将还有京城派去的官员,押送着贺云琛进京了。
他们进城的那一天,听闻消息的京城百姓都涌上街头,他们没有为边城守卫军的胜利而欢呼,也没有为神威大将军等人的凯旋而喜悦,反而激动万分地围住囚车,要求朝廷把贺云琛放出来。
“他是贺老将军唯一的孙子!是贺家唯一的后人啊!”
“他领兵击退了北戎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如何说他通敌叛国?哪怕是死我也不信贺家人会勾结北戎!”
“这世间可还有公理在!?”
涌上来的百姓被士兵的长枪逼退,又毫不畏惧前仆后继地涌上来,最后神威大将军没办法,只能派人清道,把所有的百姓都赶走,队伍这才得以继续前行。
当天贺云琛便被直接投入了天牢,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也一件一件被呈到了皇帝和世人面前。
这些证据,有的是真实的,比如和江婷有关的,有些则是四皇子胡编乱造迷惑人的。
随着这些所谓的证据的出现,再加上四皇子故意派人在民间引导的舆论风向,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贺云琛的罪行了。
如今,贺家被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贺云琛在天牢里生死不知。
江婷闭了闭眼,把脑子里那些杂念挥开,低声道:“分开行动,注意轮换时间。”
其他人纷纷应是。
他们并不打算全部进贺家去,进去了就难出来,如今的贺家跟龙潭虎穴没两样,江婷准备让其他人在外面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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