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广告版位。不过是源于自身生理结构的特殊性,被后世赋予了寥寥伦理和宗教上的意义。
有古老铭文记载的一种说法,这类性别糅杂统一的过程即是结合与生育的真谛,本人也因此被当作是婚姻的缔造者。这并不稀奇,俄耳普斯宗教观中备受崇拜的光明神法涅斯即是二元一体身。等到了中世纪,在炼金术手册与版画中,他又以两头一身的怪异模样出现,由其衍生出的“雌雄同体(heraphrodite)”一词,被认为是物质间完美的非自然的再创造。
如此分析下来,森管家侍奉的家族,或许正如他所言,是一个极其看重礼法约定的守旧派欧瑞尔姓氏。先代的祖辈们于艺术上的造诣非比寻常,每一代家主都是慧眼如炬,受其资助过的名家画作和匠人工艺堆砌起一间偏僻的黄金屋,子嗣后代们又延续了守护宝藏的自觉,从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中脱离避世,这般严谨古板得近乎超脱的做派不就是祖父最向往的贵族品格么?可惜他早已不在人世,是否便藉他子孙的眼睛,看一看时代洪荒里仅存的方舟。
温斯顿为脑中瞬间涌现出的一股可谓为“命运”的激流身心震颤。他不再懊恼把自己抛弃荒野的火车和在雨中悲惨求生的经历,甚至不再去想这一趟喻示梦想与现实拉锯的旅途会有怎样的结局。所有的自我感动和迂腐浪漫,证明了他献祭给文学的心跳会将这一刻的不朽永远传递下去。
“要去藏书库里参观么?”
森管家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温斯顿望向他套着金环钥匙的手指,像是驻足徘徊在藏宝地的大门外。他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战栗的心绪,
“感激不尽。”
一楼南向的格局是由会客室、藏书库和私人书房联结直通的三进套间。装潢的朴素平常在意料之外,可细一想,又是情理之中。
整栋大宅的规格无异于一座乡绅私宅,一面靠山,一面望野,坐落在地势高缓的丘原上,脚下是环绕的村落城镇。从会客室的窗外看去,圆形场地中央有一棵巨大的紫藤,花叶落尽,露出灰褐色粗糙的皮肤骨干,隐隐如溟溟雨雾中佝偻垂首的怪物。
天花板没有漆绘色彩浓丽的大幅圣母圣子像,和贴墙的丝绸用了同一种淡蓝底黄菱花团图案。壁炉上方放置的也不是兽首,而是一尊玉石雕沉睡的赫马弗洛狄德丝像。
壁饰丝带结雄鹿纯金烛台、吊顶的珐琅枝形灯、青花瓷器、图腾挂毯,还有绣着贝壳树叶的平背扶手椅,每一件都是淡雅迷人,物似主人形,像极了欧瑞尔人内敛含蓄的个性。
——如果没有那九幅画像,这也可看作是时下任何一间中产家庭的会客室。
“少了。”温斯顿指着第七位一处的空缺。
森管家抿了抿唇,低声道,“家族丑闻。”
他立时联想到玻璃柜中的九把小提琴,连忙道歉,销紧喉咙转移视线。
这一转,便看到了她。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始终克制目光的游动,任何一位访客,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不会在踏进这间屋子的刹那,就被她夺去全部心神。
黑得发湿的头发,看不见倒影的瞳孔,盐白的皮肤青色的血
还有那呼之欲出的、穿透了颜料,画布与空间的,傲慢孤冷的美丽。
那一晚,温斯顿躺在二楼客房的床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次清晰,一滴一滴,像鞋跟踢踏在木质楼梯上的脆响。
他循声沿着台阶拾级看去——那里站着一位穿茜红色丝绸长裙,手持金仗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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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要把这个我非常喜爱的故事写完。也希望有缘看到的读者能与我共鸣。
heraphrodit的故事是之前在乌菲齐参观时知道的,当时展览的(大概是复制品)沉睡雕像美不可言,但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后来美术馆里的东西忘得七七八八,唯有这一件记了好久好久。单独被放在一个展厅围了起来,漆黑的屋子里唯有那一处被打上莹白的光。
关于heraphrodit和salacis的故事,最广为流传的是ovid在变形记里的记载,也就是美少年被水仙女逼奸两人物理意义上的合二为一了。当然在ovid之前,也有heraphrodit生来就是雌雄同体,而salacis作为养母将他养大的版本。关于他作为婚姻结合的符号,也是有据可查(用词还挺大胆,wgiver)。我个人认为这种说法非常有意思,由此衍生出的一些研究观点也很耐人寻味,比如salacis的泉水,ovid写的是凡是之后进入泉水的人,都会变成雌雄同体(听起来还挺报复社会),但是古希腊民间流传的说法,认为这泉水能削弱驯服男性身上的野蛮气息,当然这是贴合了现实——殖民与征服,种族融合——的一种美化。
我的构想会把这个符号的喻义改写,毕竟是自己虚构架空的世界观。
贴上手机里翻出来的拍摄的heraphrodit照片。希望大家观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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