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一趟大营。
他如今胖了,肚子腆出来,左手提着两坛酒,右手提着炒货,怀里还有揣的,一走一颠,好在近卫营的小兵机灵,上前将东西接了,带到营房去等候。
伍摧瞧他喘吁吁的样子,少不得嘲笑,“退营才几年就软成这样,该练一练了。”
王柱掏出帕子抹了头颈的汗,骂道,“要不是拎着东西来瞧你,老子能这么累?”
他没好气的横了伍摧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过。
伍摧解开包布,发现是个玉碗,里头装满了金珠宝石,登时吓了一大跳,“哪来的横货,你抢劫了?”
王柱得意的一笑,“快去告假,有人邀你去城里吃喝!”
伍摧摸不着头脑,生出了警惕,将东西推回去,“说清楚,老子可不是好哄的。”
王柱不以为然,“傻吧,上次你不也给我捎了宝货。”
伍摧还是不解其意,愤然道,“上次是石头给的,哪像你这来路不明的——”
他说到半截舌头一顿,脑袋忽然转过来,“谁来了?石头?”
王柱哈哈大笑,“他让我来唤你,人都在沙州啦!”
伍摧刹时放了心,乐得一蹦而起,冲去跟上头告假。
他一路冲到韩明铮的营房外,却给亲卫拦了,随即营房里出来一个青年,生得高壮健朗,神气阴霾,半边脸白半边脸红,见伍摧笑得脸上生花,剜他一眼走了。
王柱也颠颠的跟来了,好奇道,“这是谁?脸上怎么回事?”
伍摧也觉奇怪,哼了一声,“南山部落的贺烜,见谁都鼻孔朝天,整日围着将军转,怎么瞧着像是给打了。话说陆九在凉州把将军缠得死死的,弄得其他几个都灰了心,就他还更来劲了。”
王柱很爱听这些,嘿笑道,“陆九那天的顶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姓贺的一旦把将军磨动心,成了韩家女婿,至少能掌半个赤火营,受用可就大了,当然要勤着些。”
伍摧方要回话,恰见司湛从营房出来,招手唤近,“姓贺的怎么回事?”
司湛和伍摧处得不错,压低声道,“他死乞白赖的想往将军身上贴,把将军给惹怒了,抽了几个大耳括子,叫我督着他滚出营地。”
伍摧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信。
王柱也惊住了,“蠢家伙翻天了,敢对将军毛手毛脚,陆九当年都没这份胆!”
司湛抬脚要走,伍摧赶紧抓住,“将军心情怎样?我要告假两日,去说能不能准?”
司湛抓了抓头,“应该无妨,将军也要赶着回城,你去说一声,兴许还能随着一道走。”
伍摧不免一怔,“城中有什么急务,怎么没听说?”
司湛挤了挤眼,语气暧昧,“似乎天德城有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小韩大人让将军立即回去。”
伍摧一怔,与后头的王柱对望一眼,忽然都乐了。
不离心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
韩明铮收到兄长传信,一路赶回城内,天色已经晚了。
她给指引去了后院,这里门廊宽绰,各州送来的年礼与乡货皆由此入,院里燃着灯烛,照着一大堆灰扑扑的箱笼,密密贴着封条,石头憨巴巴的立在一旁。
韩平策屏退左右,拉着脸道,“昨日送来了几车东西,说是给你的土产,门子也没防备,让抬了进来,今日你的婢女来点收,打开发现不对,将人又找了过来。”
韩平策连掀了七八箱,箱内现出满满的金器与宝石,华光映得眼目发花。
韩明铮愕然,定神细看,认出一些是狄狠宝库里的东西。
石头赧然一笑,“九郎说请将军帮忙保管,随便搁哪儿都行。”
韩明铮蹙起眉,“这是什么话,谁要替他保管,他还说了什么?”
石头一副老实之态,“没了,其他人回去了,就留我一个,准备跟旧伙伴喝两天酒再走。”
韩平策气得冷笑,“一溜的全跑了,退回都抓不着人,无妨,我派精兵连东西带你一起押去天德城,保管原样奉还。”
石头无辜的眨巴眼,“那路上可远,阵仗也大,万一给误会小韩大人与天德城私相授受,岂不是说都说不清?”
韩平策一听就知是陆九郎教的,怒道,“狗东西还敢要挟,那就往荒野里扬了!”
石头不慌不忙的回道,“随大人的意,九郎说东西只要递到将军面前,怎么处置都行。”
韩平策气往上涌,偏偏这些东西价值连城,还真不好办,退回难免惊动过大。
韩明铮不语,片刻后问,“他可是遇上了麻烦?”
韩平策捺着火气讽道,“他能有什么麻烦,朝廷才加封为天德军防御使,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就等着五皇子寻机召回长安,偏要弄些鬼把戏。”
韩明铮不理,等着石头回话。
石头也摇头,“九郎好得很,请将军放心。”
韩明铮一时想不出缘故,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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