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到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在花潋没准备和司昆一般计较, 他眼波流转,在司昆身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眼谢危, 眼里渐渐带上了一丝玩味。
他微微一笑, “这既是云霄君一片诚挚心意,我便不好随意僭越了。”
谢危在一旁听的疑惑,诚挚心意?不是对你这客人的吗?怎么又不好僭越了?
他一头雾水地看向司昆, 却见这话落下后司昆侧颊的线条不易察觉地紧绷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对于熟悉他的谢危而言依旧是个很明显的动作了。
他眉梢轻挑——哟嚯?崽子心虚?
司昆淡淡道:“花门主客气了,待客之道罢了。”
花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忽地走上前去,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纤长五指执起茶杯, 然后……
端给了谢危。
司昆瞳孔一缩, 他自己心思不纯,此刻一见这情况, 第一反应是——又来个对谢危感兴趣的?
花潋微微一笑, 淡然自若, “这一杯算是谢过少宫主为我百花门弟子送的这一场机缘,以后少宫主但有吩咐,只要在我百花门能力范围内的,绝不推辞。”
司昆:……哦。
谢危本就是个直爽性子, 闻言也不推拒, 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潋微微一笑,转身之时若有似无瞥了眼司昆, 果不其然,这位云霄君脸上的神色有那么点黑。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不逗他了。
实在是向来清心寡欲的云霄君突然心有所属,他倍觉新奇,忍不住试探一二,没想到还真给他试出来了。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这时,一边有道人影走了过来,三人转头看去,是紫剑。
她脸色微微沉着,眼里蕴着滔天怒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青筋都爆出来了。
她走到三人身边,行了一礼,“云霄君,少宫主,花门主,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司昆眉心一蹙,“说。”
紫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祭器里分九层,关着很多还活着的遗族,至少有万数以上,若我们要毁那祭器,里面的遗族都会成为祭品一同覆灭。”
三人脸色都不太好,谢危眯了眯眼睛,道:“遗族数量稀少,还存世的不足万数,他那祭器至少吞噬了数万遗族,我一直疑惑,他们哪来如此之多的遗族?”
紫剑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齿间一字一顿咬出来的,“如果我说……那些遗族都不算是活着呢?”
三人豁然抬头,谢危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忽而一缩。
紫剑缓缓道:“他们被喂了催情的药,一生不过为繁衍后代,待精气耗尽便会为祭塔所吞噬,祭器里虽有上万活着的遗族,但只有千数未成年的遗族真正还可堪一救,其它的……”不是疯了就是离疯也不远了。
行尸走肉,不外如是,或许死反而对他们是一种解脱。
花潋捏紧了手指,目如寒冰,冷声道:“畜生!”
司昆没说话,然而逸散出的气息不过一瞬,身周土石忽而无声无息化成了齑粉。
谢危闭了闭眼,冷冷一笑,忽而转身便往远处走去,走到半路实在没忍住,手中红莲刀猛地一个翻转,旋腕一挥,霎时一声“轰隆”巨响,地上多了一道燃烧金红色火焰的长长刀痕。
他将红莲刀往地上一插,抬眼望向天空,天际阴云压顶,电蛇闪烁,末日一般乍现千万雷霆凶兽。
他喃喃道:“我想杀人了。”
祭器出世必伴随有万千生灵陨落, 因为太过血腥,总少不了一番浩浩荡荡的讨伐,炼祭器之人往往被归类为歪门邪道, 但偏偏这次却是用遗族骨血所炼制而成的祭器。
古籍记载, 祖龙砸断了天柱山导致修真界龙脉断裂,天地法则受此重击变得混乱无序,极易被人捕捉, 远古遗族趁此机会冒大不讳掠夺天地法则融入血脉成为自己的天赋神通,由此导致法则不显,灵气流失,万物同悲, 后人修炼越来越困难,领悟法则晋阶大乘便难比登天了,立地飞升更是白日做梦, 长生不老也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世人对于遗族天生存了一分恶意, 又因为他们的血中蕴含法则碎片,可以用来领悟法则成就大乘, 所以世人都是如牲畜般对待遗族的。
随意打杀, 毫无人性, 便是身边从小长大的好友,只因区区一个遗族身份就能毫不犹豫又理所当然的背叛。
当然不乏有善意者,但能不为恶意和利益所动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抵不过铺天盖地如洪流般的恶意。
什么时候遗族真正有了他们的立身之本,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脱。
比如造福天下的功德, 比如至高无上的实力, 比如碾压修士的数量。
若是平时,便是将金灼厌的祭塔公布出去, 也顶多为他身上增添一些残忍嗜血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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