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最最重,还有龙脉龙气的庇佑,鬼怪自然都怕他。”
聿儿不懂。
可是明明爹爹在的时候亲口说过,他阿娘才是宫里的主子啊。
他还曾偷偷撞见过爹爹和阿娘私下相处时,爹爹跪在阿娘双腿间和阿娘说话的样子的……
阿娘也从来没有给爹爹行礼过。
因此太子聿对祖母所说的这句你爹爹“是这宫里的主子”这句话感到些许不理解,不过眼下他最纠结的事情还不是这个。
因为他很不安,所以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爹爹现在不在,太娘娘您怎么办?谁还来保护太娘娘?”
太娘娘就是时下孩童对自己祖母的一种称呼。
太子聿这话一出,一下就感动得圣章太后满目泛红垂泪,涕泪横流,她当即便对身边的两个婢子说道:
“瞧瞧、瞧瞧咱们聿儿,可比璟宗和婠婠都强百倍不止,那两个讨债鬼尽知道惹我烦恼,生了也是白生。他们小时候哪里比得过咱们聿儿半点!可怜见的这孩子,一心只念着我的安危了。”
云芝和月桂微微一笑:“毕竟是陛下的儿子,自然更聪慧的。”
太后又安慰孙子:“没事,太娘娘不怕那些鬼怪。你爹爹出去了,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儿,咱们聿儿也是有龙气护体的储君,你和太娘娘在一处儿,什么邪祟也都不敢到太娘娘这里来了。”
不过很快,聪慧的聿儿就做了一件让圣章太后觉得不聪慧的事情了。
他执意跑到了那间废弃的宫室,并且要守在那里过一夜,看看是什么邪肆鬼怪出来扰乱人心。
“我爹爹、阿娘在外头保卫河山家国,谁敢咒我爹爹阿娘不好!”
“我就要把那鬼揪出来!”
内司省有头脸的宦官和几个在皇邕楼当值的文官们一道过去苦劝小太子赶紧回去,免得沾上了这一处的邪气。因小孩子的身子是最纯洁的,受不得半点污秽的气来。
但是聿儿扬着下巴道:
“我爹爹不在宫里,我就是这宫里说一不二的男儿,你们岂敢阻拦我!我有龙气护体,不怕这些!”
他语出惊人,这话很快就传了出去,真真吓死了圣章太后。
古往今来,皇帝的儿子们最忌讳的就是表现出对帝王之位的觊觎。
皇帝们也最提防这些儿子。
父子之间,不是亲人,不是君臣,而是仇雠了。
哪怕是做太子的那些皇子们,都不敢多和一些大臣们结交谈话的。
太子聿,大约还是史书里第一个敢干这事的皇子。
即便他年岁尚小,也是无心之举,不过是有样学样地学了圣章太后的话,但是难保以后这事不会惹了皇帝的芥蒂和不满。
万一万一,万一晏珽宗以后再有了别的幼子爱子,那太子聿今日这番话随便被人翻出来做做文章,都够整个陶家的三族一块送死的。
因此太后十分不安,写信给婠婠,让婠婠试探皇帝的态度。这种事情,只要皇帝想知道,早就有皇帝的眼线心腹报过去了。
婠婠于是便将这件事的始末同晏珽宗讲了一遍。
晏珽宗听完后反倒一阵大笑。
在婠婠诧异的眼神里,他回身在中军帐内翻找了一番,最后找出一块自己前不久在阊达一个将领身上收缴的玉璧,传唤了心腹入中军帐,命自己的心腹将这块玉璧送回宫中,赐给太子聿。
“传令回宫中,就说太子年幼便知孝顺祖母,是分孤与皇后之忧;能知身上重任,是有储君帝王之相,孤颇爱之,故赐玉璧,望太子早日成材。记得狠狠地告诉他们:太子是皇后所生,孤特为钟爱。经此一事,更决心太子为储君。”
那心腹走后,皇帝又回到婠婠身边坐下。
婠婠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才爆了好几个栗子,我都不敢去捡!”
晏珽宗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宠溺,“好,我现在去替你捡来剥开。”
赐过玉璧之后,婠婠又同他讲起了那个闹鬼故事的下文。
“后来我母亲真真查出来了,原来本没有什么恭成贵妃闹鬼的传闻,不过是有几个起了贼心的内监,借着这个由头传播流言,指望着我母亲能再赏赐银两下去做法事,多摆些给恭成贵妃的祭品,好叫他们自己昧了去。我母亲已把这些人仗打一番,撵出宫去了。”
这也是那些胆大之人无心的发现。
原来每年清明和恭成贵妃的忌日,太后都会直接拨下银两,命看守这些宫苑的黄门们采买置办一些祭品祭奠贵妃。
但是毕竟是死人用的东西,谁也不会扒上去仔细看。所以他们偷偷拿钱买了些次品顶上,将多出来的钱自己贪了,也无人会发现。
起先两年,太后宫里的老嬷嬷们还会来检查一番,看看他们给恭成贵妃所摆的祭品桌案是否用心。
但是后来年年都传贵妃闹鬼,云芝月桂她们也懒得多跑,都不去看了,也就无人问津。
有那么一两年,这些人甚至明目张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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