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怪吃什么,你们知道吗?”让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正急匆匆干饭的艾什玛与丹塔利欧动作一滞,二人对视,你挤挤眼我努努嘴,半晌没说话。
让娜左看看右看看,以为他俩没听懂她说什么,举起蔫成一团的小触手怪,“你们不知道吗?”
艾什玛刚要开口,被丹塔利欧碰肘提醒,她气得猛地一踩丹塔利欧的脚,丹塔利欧深深忍下。
他笑眯眯地开口,“多泡泡水就好。”
“这东西死不了。”艾什玛粗声粗气地说。
谁都不敢告诉她实情。
如果告诉她是阿斯蒙德的分身,谁知道她会不会直接扔掉。
若是阿斯蒙德追责,他俩都受不起。
吃完早饭,一行人出门。丹塔利欧请她上他们的马车,让娜以担心小马为理由,另外雇了一辆。
她让他们先走,自己跟他们后面。
一前一后两辆马车行着,穿越罕有人迹的树林,后边这辆车愈来愈慢,直到一个岔路,行向另一侧。
车夫说这是一条本地人才走的捷径。
让娜频频回头,见无人追过来,松了一口气。
从马车里探出头,一旁的豌豆正跑得欢,少女看向远方,好像有海。
车夫注意到她的视线,笑呵呵地说,“那是好客之海,进加蒙城之前,您可以去看看,风景好着呢。”
马车行到达西亚城外,一个突兀的帐篷铺开一片,门头上歪歪扭扭用旧文字写着“占卜”。
她好奇心起,叫车夫停车,她刚跳下车,又回到车上把修女头巾卸下。
占卜是预知天意,有违教条。
少女掀开帐篷,里面点着浓重的熏香,熏得她咳嗽。
四周摆放了些药剂与草药,还有厚厚的魔法书。中间端坐一位炼金术士,他看上去格外衰老,眉毛苍白稀疏。闭着眼,粗糙的皱纹在脸上横行。干瘦的身形披了厚重长袍,显得更加干瘪,仿佛长袍底下空无一物。
“您好,我想占……”让娜话没说完,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半点反应没有。她犹豫片刻,伸手探了探眼前人的鼻息。
炼金术士骤然睁眼,他牢牢握住让娜的小臂。
眼前这人劲儿好大,把她吓着了,让娜慌张地往后躲。
“你,你!”炼金术士瞪大眼看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您。”让娜思及自己方才的举动,确是不太礼貌。
“不,不,你,”炼金术士神神叨叨地说,“普通人看不到,但我看得到……这是,这是那位恶魔的印记。”
“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做到的,祂怎么会……”
让娜没听明白,但她意识到,眼前这人口中的恶魔指的是阿斯蒙德。
阿斯蒙德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
让娜顿时眉头紧皱。
即使眼前这位炼金术士看上去怪怪的,但或许他能有办法。
“请问您,有没有摆脱恶魔的办法?”让娜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问。
炼金术士听她说了这句话,无缘无故地生起气来,脸气得发红,他跃过桌子,抓住少女双臂。
“那位魔王,那位魔王,我终其一生想要追随祂。我用了一辈子,祂只在我病重时显灵过一次,使我得见魔法圆前辉光,使我得知我的追寻并非无物……你怎会,你怎敢?这是我一生都在追求的赐福,你不侍奉于祂已是大罪,怎敢还需求摆脱?”
炼金术士握得太紧,情绪激动得厉害,把她晃得东倒西歪,头晕不已。
这会儿丹塔利欧与艾什玛终于赶上,一人抱一边,使劲拉开。
少女倒在艾什玛身上,撞得脑袋更疼。
分开的一瞬,炼金术士不再说话,他回头捣鼓起什么七七八八的。
让娜迷惑地问了两句,他恍若未闻。
直到转身要走,他才出声,“你如果再见到那位魔王,帮我带一句话,说斯图尔特问祂圣安。”
话音刚落,艾什玛接住对方砸过来的什么物什,被烫得松手。
让娜捡起来看,是皮质项圈,大致用料为牛皮,内侧缝上了细密的绒毛,摸起来很软。外侧有一行小字,她认不出是什么咒语。
“你身边跟随的恶魔太多,小心它们,”炼金术士冷冷地说,“这是禁魔项圈,能够限制恶魔的魔法。但需要主动自愿地戴上。”
炼金术士瞥一眼艾什玛,又瞥一眼丹塔利欧,“戴上的时候自愿就行,之后再后悔也没用。”
让娜听得云里雾里,琢磨半晌还是弄懂了这是什么玩意。
“谢谢您。”她把项圈收进随身的口袋。
三人钻出炼金术士的帐篷,艾什玛与让娜一同长长松一口气。
丹塔利欧目光落在让娜身上,轻描淡写地说,“不要怕,刻下印记后你将为他的眷族。他无法再利用你完成渎神,路西法成为撒旦后修改信条,渎神者不可为亲属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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