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伦先生呢?他现在是葳蕤党高层了,他也没有办法吗?”
“呵!他!他是个卑鄙小人!无耻的混账!过去一起赚钱的时候,他比谁都贪婪,现在他撇得一干二净,对我们见死不救,我看他将来有什么好下场!”
我默默叹息,又问:“您去哪里落脚呢?”
“别担心,卢卡斯的妻子汇来了一笔钱,让我帮卢卡斯打官司。”
“他妻子不来普国吗?”
凯洛林摇摇头:“你不知道,普国上层对菲利斯人很不友好,都说是他们造成了经济危机,卢卡斯的妻子害怕受到牵连,根本不敢来。”她恨恨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葳蕤党!他们在背后胡说八道,乱按罪名!”
“听说逮捕令是从首都下达的,营救卢卡斯先生不容易吧?”
凯洛林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勉强对我露出个笑脸:“我已经找到愿意帮我的人了,明天就搬去他那里,只是我不方便雇佣你了。”
“当年多亏了您的收留我才能上学,现在我即将毕业,家里也宽裕了,可以继续上学的,您别担心。”
“那就好。”凯洛林掏出一张纸,用力塞到我手里,“这个给你,就当是我的谢礼,等卢卡斯安全了,我们再上门答谢。”
那是一张50金的支票,我急忙推拒:“不,不行,我不能收,您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我也想给你别的,可我除了钱没有别的东西,你不收下,我还能拿什么谢你呢?我都知道了,那几个挨千刀的贱人要把凯丽和瑞秋送去收容所,要不是你站出来,我们母女就完了!这辈子都没法活了!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就当宽慰我的心,求你拿着吧。”
凯洛林神情凄然,这张薄薄的纸也沉甸甸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找了什么人帮忙,又为什么要搬到他家里住,我只是在她略有些疲惫的劝说下收下了这枚支票。
清晨,朝阳自东方升起,西边深紫色的天幕中缀着几颗闪烁的星星。
这个时间,街上还没有行人,一辆汽车却早早到来,接走了凯洛林和双胞胎。
开车的小伙子很年轻,带着葳蕤党的袖标,搬运行李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很谨慎。
我目送她们离去,直到汽车消失在挂着薄暮的道路尽头。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穿过校园前往老师们的办公室,夹道旁十几棵挺拔的白桦树在微风中舒展着枝叶,风吹叶响如同一片欢歌笑语。偶尔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叶脉翠绿,边缘却已经枯黄,我捡起树叶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在清凉的微风中,仰望那透过枝叶漏下来的璀璨日光,一片夺目中满是秋日的暖意,让人生出难言的迷醉。
弗雷老师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书籍和纸张,看上去非常杂乱,他有些迟了,气喘吁吁走进来,在板凳上坐下,擦擦脑门上的汗说:“不好意思,我迟了,来说你毕业的事情吧,你想要学校的推荐信是吗?”
“是的,毕业后我想回家乡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进小学当一名老师。”
“没有别的打算吗?你成绩这么好,文章也出类拔萃,去管小孩子实在埋没才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写其他介绍信,呃……公司文员、秘书、家庭教师,都很适合年轻女孩子做。”
“谢谢您,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帮我开一张大学的推荐信吗?”
“你要上大学!”弗雷老师很惊讶,他夸张地搬开凳子,面对着我问:“你有推荐人吗?”
“没有,上大学需要推荐人吗?”我不解地望着他,“不是通过大学的笔试和面试就可以了吗?”
“哎……虽然男生只要通过笔试和面试就行了,但女生……”弗雷老师摇摇头说:“每所大学招收的女生名额都有限,除非有专人推荐,否则是不能提出申请的。”
“我该找什么人推荐呢?”
“等一下,等一下。”老师严肃起来,前倾着身体说:“孩子,你是认真的吗?你想去读大学,还是随便问问而已?”
自从听说大学招收女性的消息后,进入大学这个念头就像鬼影一样徘徊不去。丹尼·约根森每年的学费要70金,四年就是280金,把我们全家卖了都不一定值这么多钱,我一遍遍告诫自己这个念头太蠢了,人不应该奢望高攀不起的东西。
可无论我舍弃多少次,它都像皮球一样一次次反弹回来,且越蹦越高,不断刷新着自己的存在感。到最后我已经不再试图忘记它,而是思索着也许可以先工作几年,积攒一些钱,再找一所学费相对便宜的大学了。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说:“您知道我家的情况,虽然想继续读书,可是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打算先工作几年。”
弗雷老师摇摇头:“说真的,我不建议你读大学。”他抬了抬眼镜,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有反对女孩子上大学的意思,你要明白,我在女校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深知教育对女性的重要性……”
“我明白的,弗雷老师,我只是暂时没办法放弃这个愿望,所以想求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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