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定了神之后,却有些惊讶。
卷轴上有一些石像,被挖了可容一人端坐洞口的枯树,还有些图案。
正中一张,是上下左右各有一人端坐,人脸不辨男女,中间画着互相联系的图案,交缠着四人。
柳西窗觉得眼熟,犹豫后道。
“我…有些眼熟,但一模一样的,没有见过。”
池方继续问道:“柳玉书去的地方拜神吗?”
“拜。”
“神是活是死?”
“何…何意?”
“是石像还是真人。”
“…真人。”
真人?池方心里一跳,继续问道:“拜神时神说话吗?”
柳西窗此刻觉得眼前人的声音很耳熟,可此时紧要的是回答他的问题,柳西窗点头道:“说话,会告诉我们一些…”
听到这个答案,池方放心下来。
“好了。”他打断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柳西窗点头:“是实话…将死之人…说谎有什么意思……”
“你最好说了实话,否则我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承平侯抱着手臂坐在一边看,看了半晌突然扬起个笑容。
逼供的池方,真性感啊。
他独自在这上头,池方问过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收了卷轴打算走。
临走时他又道:“柳西窗,你家的金银真的是神佛带给你的?”
柳西窗没有回答,池方也不等他的答案,他透过铁栏杆看向地上的两具婴尸,皱眉想着如何处置,温廷泽已经走进去,小心包裹住干尸,带了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一道出了大理寺狱,他替池方拿着卷轴,和干尸一起拎在手里问道。
“这些东西是…是你以前对吗?”
池方对此很忌讳,但他还是点头道:“对,但是和骗走柳家子的那些人不同,他应该…真的不存在了。”
“为何这么说?”
池方看着他道。
“因为我烧了那地方。”
温廷泽对于池方的过去,知道的只是只言片语,他认为过去就是过去了,对于未来没有意义,池方愿意告诉他就告诉他,不愿意他从不强迫。
他在大理寺狱门口伸手抱住池方,池方靠着他道。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
“没关系。”温廷泽摸着他的头:“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池方轻声答应。
牢狱里的柳西窗看着唯一的窗口,他突然想起来,池方的声音在哪里听过。
狭小闭塞的木箱,自觉要交代在贼人手里的柳西窗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突然有人在开锁,接着木箱被打开。
因为长期在黑暗里,柳西窗目不能视,而那人只是打开箱子看了几眼,又迅速合上。
他听见外面有人在对话。
“谁在那?!”
“你?你是玉露那个…”
“你们打算烧他?柳正呢?”
“……你知道什么?”
“十五晚上一起烧了?”
“蠢。”
“什么?”
“替死鬼都有了,居然要烧了?是打断同归于尽吗?”
“什么…意思?”
“你不懂就去告诉那个柳西窗,他看起来比你聪明。”
是他!!
柳西窗想起来了!原来是他!!是他陷害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拿那些图案过来?!难道是自己出卖了四方神,是神的惩罚吗?!不可能…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柳西窗爬起来,想喊人来告诉他想起来的,自己无罪的证据,可空荡荡的牢狱无人回应,只有柳西窗徒劳的呼喊。
深山窄道,柳玉露被父亲往前推去,哥哥牵着自己的手,柳玉露不明白自己要去哪,同样不知事的柳玉书沉默不语,只是牢牢牵着妹妹。
“财运起起伏伏,捉摸不定,但你这两个孩子生辰极好,去我道必定佑护家中千万年富埒天子。”
“这是神符与金子,记住我的话,在家中供奉二子生辰八字与胎发,以红线缠连,香火不断,二字年长后成仙可回到家中,不论是何形态,你都要终身供奉二子。”
柳正接过金子拜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商人站在原地数着金子,孩子跟着道人走入云烟,柳玉露一步三回头,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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