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清一边环视屋内,一边笑着回答:“待在家中甚是无趣,我听说你与江哥哥要去苏州游玩,也很想看看苏州,就跟了过来,结果在这家客栈碰到了卫無,得知你和江哥哥在此。表姐,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程清清没说的是,她知道江怀谨每到一个地方定会到最贵的客栈留宿,所以才特意找了这个地方碰碰运气,因为比他们迟了一日出发,所以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真会碰上他们。
“你瞒着母亲悄悄出来的?”苏灵筠接过素竹递过来的茶,饮了口,压下心头的烦躁稍稍散去。
“我是瞒着舅母偷偷跑出来的,不过我给她留了信,请她放心。”程清清道。
“清清,你胆子太大了,你一个人出来,万一遇到危险如何是好?”苏灵筠语气含了斥责,她总是这般,做事永远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完全不顾她人感受。
程清清就猜到苏灵筠有此一说,她唇角浮起抹不明意味的笑,“表姐,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人,沈凛他也在。”
苏灵筠心中一愕,但脸上平静无澜,放下茶,若无其事地问:“沈公子也来了?”
程清清一直在留意苏灵筠的反应,并未在她脸上看到异样,她藏得可真深。程清清心中冷笑,脸上却浮起甜甜的笑容,“表姐,你应该知晓我和沈公子已经定亲了吧?沈公子爱慕我,我说我想来苏州找你,他就提出要护送我。”
程清清知道沈凛钟情苏灵筠,不可能会错过见苏灵筠的机会,所以才找上了他,不过她可不愿意与他同吃同住同行,所以只是让他跟在她的后头,需要他的时候他再出现在她眼前。
苏灵筠脸上浮起不赞同之色,“就算你们定亲,这么贸然结伴出来也不妥当,沈公子难道也在这客栈了?”
程清清目光一闪,直直盯着她??x?的眼眸,“是啊,沈公子也住在这里,听说表姐失踪的消息,他可是很担心你呢。”
苏灵筠轻摇了摇头,有些不解,“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担心我做什么?”
若不是知道她与沈凛认识,程清清几乎快要信了苏灵筠的话,她这位表姐啊,从很久开始就很会伪装自己,让人以为她知书达礼,温婉端庄,殊不知,她工于心计,总是把人糊弄得团团后,还会让人误以为她愚蠢。
程清清现在觉得自己才真蠢,一直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
她要演,她就陪她演,“表姐,怎么说沈公子都救过你的性命,你怎么能说你们素不相识呢,这太伤人心了。”程清清嗔怪道。
苏灵筠哑然,如今沈凛已经与程清清定了亲,她自然是要避嫌的,于是转移话题:“清清,不说此事了。你这么贸然跑出来,母亲定会十分担心你,明日我让夫君找人护送你回去吧。”
程清清黛眉一蹙,撇撇红唇道:“我不回去,大不了我再写一封信回去,说我与你在一起,好让舅母安心。”
苏灵筠还待要劝,程清清连忙出声打断她,
“表姐,你不与江哥哥住在同一房间么?”她一直询问她,现在也该她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程清清一向如此直接,苏灵筠早已习惯,“嗯,赶路疲累,分开睡彼此都能睡得安稳一些。”
程清清心中暗笑,什么睡得安稳,分明是江怀谨不愿意与她睡在一起,“原来如此。”程清清点点头,也不戳穿她,“表姐,这两日你和江哥哥是怎么过来的?我听说你们掉下悬崖时真的是急死了,恨不得跟他们一起去找你了。”
程清清话音刚完,白芷领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女子从外头走进,她目光往程清清那边瞟了一眼,而后看向苏灵筠,禀报道:“少夫人,公子给你请了一位大夫。”
苏灵筠先是怔了下,才点点头,而后转向程清清那边,程清清脸上笑意浅浅,不见有什么异样反应,“表姐,你身体要紧,我们待会儿再聊吧,我先回去了。”
程清清离去后,那名女大夫给苏灵筠检查了身体。苏灵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女大夫给她开了治疗的药以及去疤的药膏,便离去了。
“大公子,我们抓到的那名杀手吞药自尽了,我们并未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讯息。”卫無惭愧地向江怀谨禀报道。
江怀谨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宽松干净的袍子,头发也已经洗过,擦得半干,披在身后,扫尽了尘埃,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卫無半晌等不到江怀谨的回答,视线往上一抬,见他以手支额慵懒地倚靠在身上的凭几上,漫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就在卫無打算再复述一遍时,江怀谨开口了,“真是阴魂不散。”清淡的口吻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厌恶,收到了那封密信后,江怀谨就知道原来逍遥自在的日子将不复存在,这些人不杀了他是誓不罢休了,“那女大夫怎么说?”
江怀谨问得太突然,卫無愣了片刻才担心过来,“少夫人身体无碍,只是脖子上的伤尚未愈合,大夫说或许会留疤。”
江怀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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