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身上还是湿的, 低着头给猫擦雨水,侧脸白皙, 神情柔和, 在光下美得宛如一幅画卷。
外面的雨还在下。
他像回到三年前初春的雨夜。
她穿着单薄的白裙子, 伶仃纤弱, 湿漉漉地蹲在他的店门口,灯牌上莹白的照在乌黑的发上, 露出半截巴掌大的侧脸。
雨打湿了白裙子,比裙子更白的肌肤晃过眼底。
猫就蹲在她脚边。
她是他捡的第二只猫,认不出喜欢的人的笨猫。
“笨。”周溯忽然上前,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腮帮子,拎起混球往边上一丢,拿过另一条毛巾盖住她的脑袋,“湿着不难受?”
曲榛下意识闭上眼,头发上的水汽□□燥的毛巾吸走,柔软的触感抚过她的脸颊,脖子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周溯见她乖乖闭着眼睛让他擦干净的模样,忽然有点儿牙痒,磨了磨牙尖,俯身咬了一口女孩子饱满的唇瓣,再若无其事地离开。
“……”
曲榛顿时睁圆眼睛,瞪着周溯。
周溯顺手揉乱她的头发,自然道:“把衣服换下来,去外面用篝火烤一烤,很快就干了。”
周溯没让她穿别人的衬衣,来回走了几趟,曲榛的头发和衣服都干了,衣服上还有火烤的热意。
他身上的运动服是速干的材料,给她烤衣服那会儿都干了。
“去吃点东西。”周溯拎起从刚开始就用屁股对着他不理人的猫,牵着曲榛往外走,“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曲榛和周溯出门常遇见他的车迷,一起吃饭还是头一回,还是在雨天的森林里,围坐篝火两旁,聊天听雨。
车迷们不像是陌生人,更像是一群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们。
他们对待周溯态度熟稔,没过分放大他赛车手的身份,只当他是一个关系亲近的朋友。
许是怕周溯有压力,他们并不过多提比赛的事。
毕竟今年qy车队的赛车状况并不稳定。
“溯,夏休期快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笑着问,“你对你的假期有什么安排?去年你做了什么?”
“出海,爬山,骑行。”
“哈,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天天更新社交软件。今年怎么不更新了?”
周溯冷淡的面容在篝火下显出一丝柔和,“当时只是想让一个人看见。现在她在我身边。”
男人捂住心口,露出一副被你们纯爱战士击倒的表情,他感动地继续追问:所以现在你们一起出海、爬山和骑行吗?”
周溯:“……”
曲榛:“……”
完全没有。
周末连床都下不去,别说出家门,还能出海、爬山或者骑行。这些运动和她无关。
她郁闷地瞪了眼周溯。
周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不喜欢运动,更喜欢在家待着。我在哪儿运动都一样。”
“在家也可以很浪漫!”
“当然。”
曲榛适应了一会儿气氛,和周溯的车迷们聊天,听他们说了些周溯小时候开卡丁车的事。
“溯小时候比赛输了就冷着一张小脸,蹲在角落不说话,就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他那时候好活泼,在赛场到处跑。”
“真可惜,长大了却不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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