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回忆两秒,说不是。
是周溯的。
“我跟出去看看?”老秦放心不下,“她这两天看起来好点了,但还是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曲敏:“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曲敏失去过杨子岳,知道这种感觉,有时候在家里反而会压抑情绪,怕家人朋友们会担心,便强忍着。
一个人的时候反而最轻松。
洛京的冬天和东川的冬天不一样,没有风的时候就不冷,走了一阵身体会热起来。
小区里白茫茫一片,雪还没化。
路上的积雪都扫干净了。
曲榛揣着兜,慢吞吞地走在路边上的积雪里,雪地靴重重地陷下去,再抬起来。
路上堆着的雪都被她踩平了。
偶尔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跑过,你追我赶,笑声和尖叫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活气。
她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
灰蓝色的天空,路灯的光晕温柔又寂寥。
往年这个时候,她也会出来买烟花,但中途总是会被其他事打断。
祁禹有时候会拿雪球丢她,两人便在路上打起来,跑得气喘吁吁回到家,发现两手空空,大眼瞪小眼,最后哈哈大笑。更多时候是在她在路上看到少见的车,便新奇地围着人家的车打转,恨不得上手拆了。祁禹生怕别人把他们当成小偷,紧张地看着周围,准备随时拉着她逃走。
今年不会有其他事。
曲榛到街口的店里买了一捧的烟花棒,往左右看了看,走进附近的公园,找了一处空地。
她蹲在地上,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
塑料打火机躺在她的掌心,像她第一次把它从冲锋衣里摸出来一样。
这个打火机很早就不在她身边了,某次祁禹偷摸着抽烟的时候拿走了,后来想起来才问她怎么会有打火机。
她说是周溯的,他便收起来没再用,一直好好保存着。
这是她在祁禹车队的人来送祁禹留下的行李里找到的,放在某个盒子的夹层里。
它又回到了她手上。
她想着要放烟花,便顺手带了出来。
曲榛低下头,摁下打火机,蹿出的火苗燃烧着烟花棒,燃出火星,明亮的花火在她手里绽开。
她一个人放了很久,直到每一根烟花棒燃尽。
光亮消失,她又陷入黑暗。
她想阿禹了。
曲榛把头埋进膝盖,眼泪冒出来,喉间的呜咽声控制不住,飘进冰冷的空气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了个人。
直到她的手被人握住,掌心的打火机被拿走,火苗在他手里蹿出来,微弱的火光照亮她的面庞。
曲榛眼睫轻颤,缓慢地抬起头。
“瘦了。”他说。
曲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他漆黑的眼静静看着她,柔软安静,是无声无息的深海。
她张了张唇:“你、你怎么来了?”
周溯:“找不到你,就来了。”
发了很多短信,打了很多电话,一直找不到她。
曲榛拿出手机看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是祁禹的,她小声道歉:“我没、没看手机。”
周溯垂眼看了眼她的手机,没出声。
他原本只想来远远看她一眼,在楼下站了一天,没想到会遇见她出门,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他落后她几步,看她踩着雪,看她在路灯下发呆,看着车子掉眼泪,再走进店里买了烟花棒,一个人到这黑漆漆的公园里,看花火燃烧又熄灭,最后抱着自己哭。
“我有好好吃饭。你呢?”周溯低声问。
曲榛摇摇头,她没有。
周溯:“要吃饭。你说的。”
曲榛含着泪静了一会儿,朝他用力点头。
周溯的心几乎要被她的眼泪搅碎,他丢掉打火机,把单薄的女孩子紧紧抱进怀里,嗅到她的气息。
他学着她曾经的模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告诉她——
“曲榛,会好的。”
我们都会好的。
你好可爱
曲榛在洛京过完了一整个冬, 当天气有回暖的迹象的时候,她的心似乎也开始重新跳动。
某个早晨,她打开门便见曲敏为难地站在祁禹的房间门口。
“怎么了?”她轻声问。
曲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在想阿禹的房间是收拾了, 还是保持原样。”
她担心曲榛见了会伤心, 又不舍得家里没有祁禹的痕迹。
曲榛:“留、留着吧。他一直想、想要自己的家。”
曲敏舒了口气, 去厨房端出早饭, 吃饭的时候问曲榛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距离和学校请的假还有几天
曲榛摇摇头, 说要改车, 下周要比赛了。
许是因为祁禹的事, 小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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