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不稀罕。”
骆书禾又把手拉回去。
他挣开。
骆书禾小声问:“你又怎么了。”
晏池就掐她脸。
骆书禾这时才注意到他下巴处磕破了一块,但因为一直用半边脸对着她,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他一身冷白皮,痕迹很明显。
“不是眼瞎吗。”晏池冷淡道。
她就强行掰着他的脸转过来,凑近看了两眼。
……真是好大的伤口,通知联合国了吗。
但骆书禾知道他生气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攀着他的手臂在问:“疼不疼啊,怎么弄的。”
晏池这才正眼看她:“不疼。”
“那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晏池别扭劲儿就上来:“我没生气。”
骆书禾继续低声哄了两句,直到晏池撇下去的嘴角变得平直,视线若有若无落在窗外:“杨云天被他爸扔到澳洲了。”
“啊,为什么。”
“他不是就想出去吗,杨叔说了,让他在澳洲勤工俭学送牛奶报纸一个月,租房子住,自己就知道没钱多苦。”
“你没拦一下吗?”
“我拦他干什么。”晏池一脸莫名其妙,和听了个笑话似的:“他之前拿了我的表去充场面,到现在都没还,我没建议杨叔把他塞去东南亚都算仁至义尽。”
骆书禾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我见了他,让他连本带利一起还。”
“得了吧,你不就向着他。”晏池更不爽,捏着她的下巴晃:“我发现你真是谁的事都管,是不是闲得慌。”
骆书禾下巴就磕在他胸膛前,看他说话时会上下滚动的喉结:“没有啊,我是因为你。”
前排,司机其实很想提醒后面正不断冒着粉色泡泡两位,这里能听得一清二楚,真当后视镜不存在吗,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谈恋爱可以回家谈。
但正闭眼休息的陈祎柏看他一眼,用唇语示意:小年轻,忍不住。
傍晚,骆书禾本来是和小尤约好了去吃海鲜烧烤,经她同意后带上了晏池,后在走廊遇见陈祎柏。陈教授人很随和,经不住小尤热情邀请,两人行变成四人行。
这本是一趟非常愉快的用餐,如果不是在电梯口看见了捻掉了半根烟的岑书意。
“去吃饭吗。”
就这一句话该怎么答,四人眼神来往之激烈堪比枪战现场。
小尤是直直看向骆书禾,希望她有眼力见,很有骨气拒绝。艺人款太大且挑剔,要是岑书意跟去她今晚的孜然鱿鱼须可能就要泡汤了,岑书意一向不吃这种八条腿的东西。
骆书禾则在歪头询问晏池意见,意思是带不带啊。
晏池是完全无所谓,在看她胸前没系好的蝴蝶结带子,下巴一点,像提示,更像在调情。
于是陈祎柏就在这时候挺身而出,点了头。
谁料,烟抽完了,岑书意直接和他们擦身而过。
“你们去吧。”
她个子高,身形细瘦,但并不是干瘦,每块肉都长在合适的地方。常年练芭蕾,腿也长,稳稳腕线过裆。光一个背影,看着格外摇曳妖娆。
曾有干过摄影师后转行的导演大力夸赞她,就算以后不吃拍戏这碗饭,去当模特都绰绰有余。
或是看着这个背影有点唏嘘,小尤主动招呼:“意姐,要一块吃点吗。”
这座海岛说是群岛最大岛屿,聚集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但近些年华人大量移民此地,稳稳占据本地约五分之一人口,故而他们在这里并没有语言障碍,给他们烤串的纹身大哥都带着东北口音。
啤酒,肋排,椰子蟹,应有尽有。
在跳跃的火光中,他们吃出了国内楼下大排档的既视感。
半小时后,几乎每人面前都摆了几罐空罐。
小尤是喝多了就大舌头的类型,拍了骆书禾手臂半天,话都说不清。骆书禾只能把她剩下的酒抢掉,把抽纸摆在她面前,结果她一个倒栽葱,直接头倒桌子上睡着了。
陈祎柏试了试,没叫醒人。
骆书禾只能帮她把周边一堆龙虾壳生蚝壳清了清:“不该让她喝这么多的。”
陈祎柏也说:“要不,先送她回去?”
听见这话,小尤好似回光返照,一个鲤鱼打挺翻了个面,嘟囔:“我不要,我不回比奇堡,我游不动了,这里才是我永远的家。”
骆书禾,陈祎柏:“……”
圆桌另一头,有人在拼酒。
岑书意早已不满足喝啤酒,让老板拿来威士忌,柠檬汁和苏打水,现调了三杯来分。两杯推到晏池面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喝。
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晏池只扫了骆书禾一眼,就真端起那两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眼神仍清明。
骆书禾是在他喝到半截时才发现,可对面岑书意目光灼灼,她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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