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吗。”
晏池看着她停留许久都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问道。
“不用。”骆书禾拒绝了,自己开了门。
她本以为这里都要落灰了,结果开了灯后发现,家具依旧是她离开时那样,门框上那几条画得歪歪斜斜的,用来量身高的线还在,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你进来吧,里面不是很脏的,就是有点小。”
半晌,骆书禾看着门外的晏池,给他让开了一点路进来。
这屋子确实小,差不多就九十来平米,还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塞满。以前是岑向远的画具箱和折叠小椅子,现在是骆翠玉的麻将桌。只不过因为太占地方,走路都难落脚,被她收起来了。
她摸了下沙发,很干净,并没有灰尘,应该是岑书意找人清理过。
打开房间,她惊觉以前这里散落的画都被完好无损地收进了画筒里,画筒是新的,上面有她没见过的花纹。
光打下来,有无数灰尘在光里打转。
回头时,发现晏池正在看她摆在桌上的毕业照,那是班里统一定的,很土的审美,背面印着高三六班毕业快乐几个大字。
“你别看了,很丑。”骆书禾想抢回来,但没成功。
她是真不好意思了,拍毕业照前一天她才剪了刘海,理发店的托尼很没有水准,给她剪得很短,到眉上一点。照镜子时她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上镜更是土得要命。
晏池却一下认了出来,难得没说什么难听的,而是点了点照片:“哪有。”
“很可爱。”
骆书禾是一阵无语:“……眼科医生怎么说。”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晏池快把她桌面上能看的都看完了,连那张夹在课本里45分的数学卷子都被他翻了出来。
“45分,你是怎么考出来的。”
他还无情嘲笑:“这个分数,你信不信我在答题卡上踩一脚,出来成绩都比你高。”
“你给我。”
晏池反而把试卷拎得更高。
骆书禾微红了脸,是怎么也要把卷子抢回来,找补道:“是意外,是因为我那天不小心睡过头了,迟到了。”
晏池睨着她,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哦,原来你还上课迟到。”
“……”
时间悄无声息走到十点。
骆书禾最终把房间那副裱好的画取了下来打算带回去,上面是岑向远画的九岁的她,扎着两根马尾辫,耳边别着一朵小雏菊。
这其实只是小学班主任一次毫无意义的作业,布置给家长的。当她把这副画带到课堂上展示时,是实实在在在同学间出了一把风头。
连老师都特意来问她,是不是什么名家大作。
岑向远对她的事情一向很上心,几乎是骆书禾一告诉他,他就摩拳擦掌,摸摸骆书禾脑袋。
“知道了,爸爸一定给我们小宝画一幅最大最好看的。”
但当骆书禾拿着这幅画回家时,并不意外地听见了父母的争吵声。那时岑向远和骆翠玉已经经常吵架了,无非是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楼下邻居升职了搬走了,今天出去买菜怎么又买了一堆肉菜,这个月生活费剩下没多少了。
在小心把画卷收好后,骆书禾走了出去。
晏池正在低头看着桌上的一本很旧的画册。
他好像对这里什么东西都挺好奇的,或许只是单纯因为没见过,就像她头一次去晏家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带花园的房子。
“收拾好了?”他看着骆书禾手里的东西,问了句。
骆书禾点点头,心底有些异样。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但此时晏池的语气轻松得好像他们已经在这生活了很多年,只是准备一起出去买个菜。
她很感谢晏池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太多,像一个来参观的游客。
然而,离开前,晏池目光还是落在了最里面那间紧锁的门。倒是不为什么,只是那扇门对比这个家里有些破败的家具,过于新了。门锁也像是被换过,很亮眼的银白色。
而骆书禾只是在那扇门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解释:
“是家里用来放杂物的房间。”
“锁很早就坏了,开不了。”
晏池并没有怀疑什么,见她脸色不好,抬手欲摸下她的额头。骆书禾却下意识往后躲了下,悬在空中的手扑了个空,只能兀自收回。
“你先走吧。”
骆书禾很平静说道:“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儿,好吗。”
晏池默了默,照做了。
只是等在巷口时,晏池看见了他们进来时那个很有年代感的小卖部,这个点了居然还开着。有两个小孩,应该是店家的孩子,裹着很厚的外套在门口的长椅上并排坐着吃东西。其中有个小女孩是真的困,嘴里含着糖低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脸蛋很圆,像年画里的娃娃。
晏池忍不住想,她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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