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声音又哑又低沉。
骆书禾迷糊醒来,揉了揉脸。
就这么迎着晨雾出了门。
骆书禾原本困得稀里哗啦,算是被拖着往前走,看见远方隐在灰蒙蒙天幕后头的太阳,勉强打起了点精神,说要在这等一等,她想看日出。
晏池难得一句话没说,静静立在她身侧。
随着太阳升起,这座城市也缓慢苏醒过来,晨雾渐散。
在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骆书禾轻声说:“走吧。”
两人回酒店补了个觉。
下午三点,骆书禾先是被晏池拉起来陪着下楼吃了顿饭,又到对面饭店取托人熬好的汤,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有一双兄妹俩各垮了个花篮在卖花,篮子里的花剩的不多,骆书禾本着照顾生意的心态,蹲下身看了看,要了束百合。
那男孩看着立在一旁的晏池,眼珠子转了圈,朝他举起了朵红玫瑰。
晏池看着那举到面前的花,嗤笑一声。
就是刚想劝他句,小弟弟,这种营销方式太落后了,别人早都不这么干了,而且你看我像是会买花的人吗。这个小动作被骆书禾注意到,连带那束香水百合一同买了下来。
接着,骆书禾直接举着那朵红艳艳的玫瑰送到了那个怯怯躲在角落的妹妹面前:“这个送给你,给姐姐笑一个好不好。”
晏池被呛了下。
花买完,继续往医院大门走去。
只是走出几步,骆书禾实在受不了他紧绷的脸色,把花和保温桶全塞他怀里:“你在这等我会儿。”
然后,骆书禾折返回去,又买了支递到他面前,反而收到几句冷嘲热讽:“拿走拿走,在这哄小孩呢。”
骆书禾已经完全摸清他性子,不慌不忙往垃圾桶方向走去:“你不要啊,不要那我就扔了。”
话音刚落,就被他拎着衣领扯回来:“浪不浪费你,你家钱大风刮来的。”
“走了。”
简直幼稚死了。
可就是骆书禾后脚跟着晏池进病房,注意到他气场完全变了。
“怎么了。”她跟着往病房里看去,就这么看见了坐在病床旁的男人。他正在认真削一只梨子,并未注意来人。直到他微笑着,把那只简直能称为艺术品的梨放在盘中递给老太太。
病房内没人敢出声说话。
晏渡这才向门口看过来,薄薄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仍是笑着的。
“来了。”
晏池嗯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桶随手递给护工。
晏渡慢条斯理掏出块手帕,细细擦着手指,继续说:“那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视线还若有若无在骆书禾身上带过,她忙跟着叫了声:“小叔。”
晏渡带点赏识看她:“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奇怪的是,明明是夸人的话,骆书禾只觉得背脊发凉,说不出的不舒服。
“就医院对面那家咖啡馆。”
晏渡已经抛出了地方,并没有给他留拒绝的余地。
两人正要下楼。
骆书禾心不在焉,摆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在耳旁老太太拼命的提醒声中,骆书禾跟了上去,握住了晏池偏凉的手。
话却是朝晏渡说的:“小叔,我也想下去坐坐,不会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吧。”
晏渡脸上笑容未减半分。
“怎么会。”
说完,晏渡还颇为绅士为她拉开了门。
骆书禾道了谢,但攥住的手被捏了下。她并不理,反握住,跟着晏渡下了楼。
咖啡馆内,门口一串玻璃风铃轻响。
闲的快要拍蚊子的服务生很快过来,为他们递上菜单。
“请问要喝点什么。”
晏渡本就只是随便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喝什么不是重点,连那张单子都没看:“三杯摩卡,谢谢。”
“好的。”
服务生跑走了。
骆书禾就是这时面对面看着才发现,他们叔侄俩的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如果说晏池像是个游戏人间的豪门小公子,晏渡就是个纯粹的商业精英,永远一丝不苟的笑容和西装三件套,每一帧拍下来都能随随便便上个财经杂志封面。但笑容下像是藏着刀子,分分钟刀人不眨眼。
按照惯例,晏渡先是问了问晏池近况,只是没两句就绕到了图蒙科技营收和发展方向。骆书禾听得半懂,但大概能猜到晏渡并不满意他现在生活,话里话外优越感十足。晏池总是沉默着不表态,没聊几句就冷场。
这时,咖啡上来了。
骆书禾道了谢,抿了口咖啡。
气氛有些怪异,回想起,她上一回见晏池这位传说中的小叔时就是如此。明明只是一顿家宴,连老太太都局促起来,在晏渡来之前就不住交代家里保姆,客厅的花摆正点,那块地毯赶紧收起来,颜色太花哨了。
那时骆书禾才刚到晏家不久,只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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