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
位处南方的棉城,每年入秋都特别晚,往往都是因着台风降温几天,气温就又反弹回升,变回那个焦热的炎夏。
棉城今年的气温也如往年那般反复无常,明明在上午给人的感觉还是在酷热难耐的盛夏,转眼间就变成了风雨凄凄的寒秋。
这场雨下得很大,凛冽劲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滴吹进半掩着的花店店门里,冷得秦因如不禁打了个喷嚏。
偏偏她还得出门去把摆放在店门口的花卉收进屋内,之前雨势不大,店门前还有遮雨棚挡着,因此也不用在意,可现在雨下得太大了,遮雨棚也挡不住随风刮来的雨水,若她不把店门前的花卉收回,这些花怕是就要被雨水给淋坏了。
但在她准备出去时,周祁晏却忽然叫住了她,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把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阿如,你冷吗?你先穿上我的外套吧,我帮你把东西收进去。”
“你把外套给了我,你就不冷吗?”
秦因如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校服外套是长袖的,可脱下外套后,他上身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了,外头风那么大,这不冷才怪。
“没事,我不冷,一会把店里的空调温度调高点就行。”
说罢,周祁晏就独自去把店门外的花卉都给搬了回来。
打从开学以来,周祁晏和秦因如的相处时间便在直线缩短。
为了能和秦因如多相处一会,周祁晏每到放学,他第一时间做的事不是回家,而是去秦因如的花店里找她。
但高叁生每天放学的时间都很晚,每次等到周祁晏去到花店时,秦因如的花店也差不多要打烊了,他一般也就只能呆个十几分钟。
回到家后,周祁晏还要继续写作业,也没什么机会和秦因如亲热,难得今天因为市里的台风预警放学早,所以他也格外珍惜和秦因如相处的时间,想着能尽量多帮她点。
在帮秦因如将摆在店门口的花卉搬进店内后,他就静静地坐在花店角落里写作业,期间不时和秦因如闲聊几句,看着她的脸傻笑,完全将妈妈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随着雨势逐渐减小直至雨停时,周祁晏也终于写完了作业,彼时已经已过了饭点,两个人都有点饿了,便打算去点外卖或者直接去附近的餐饮店吃。
正当他们在为今晚该吃些什么而纠结时,先前因为下雨而鲜少有客人上门买花的店里也迎来了两名顾客。
来店里买花的两个客人,一位是个莫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和周祁晏差不多大,身上还穿着校服的小男生,这两个顾客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对父子。
秦因如看见那男生身上和周祁晏同款的校服,就知道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了,只是不确定他们认不认识,便也没太在意。
结果那个男生还真认识周祁晏,一上来就问他,“周祁晏,你怎么在这?”
周祁晏和他班上的同学关系都很一般,愣了几秒才回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反问道:“哦,那任浩,你怎么在这?”
任浩叹道:“我来陪我爸买花啊,今天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结果我爸忘记准备礼物被我妈给赶出来了,我就陪他出来买鲜花和礼物。”
“臭小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任浩父亲抬手就想教训他一下,但被他灵敏地闪过去了,一边躲还一边扮鬼脸说打不到打不到。
秦因如被这父子俩逗乐了,笑道:“你是祁晏的同学啊?那等会结账时我给你和你爸打个八折。”
任浩闻言才注意到了她这个花店老板,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刹,他的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忙道:“姐姐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
随后,任浩和他爸便在花店里挑选起了鲜花,任浩是个自来熟,在他爸挑花的期间,他一直都在滔滔不绝地和秦因如聊天。
他左一句:“姐姐你看起来真显小,看你身上披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我还以为你也是高中生。”
右一句:“姐姐你包扎出来的花束都好好看啊,姐姐你真是心灵手巧。”
秦因如被他这番花言巧语成功逗乐了,注意力也都放在了他身上。
被忽视的周祁晏怏怏不乐地坐在一旁,他悻悻地剜了任浩一眼,很想让他直接闭嘴。
但他怕他会搅黄了秦因如这单生意,给秦因如添麻烦,只好静静地坐着等任浩父子俩买完花离开。
等到任浩父子买完花离开,周祁晏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但他并未在秦因如面前流露出什么不满,只是搂着秦因如撒娇,管叫她姐姐,心道:哼,任浩会叫姐姐,他也会叫啊。
他希望秦因如能天天开心,更希望她能因他而开心,而非别人……
……
周祁晏本想着那件事只是个小插曲。
怎料在翌日上学时,和他一向关系平平的任浩,居然会在午休时在食堂里问他:“周祁晏,那家花店的老板是你家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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