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晚风吹走了些许闷热的暑气,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在晚风的吹拂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如霜倾泻在小路上,倒映出俩人相依的影子。
在搀扶着秦因如回家的路上,周祁晏满脑子都被秦因如有可能喜欢他这件事填满,嘴角也不禁上扬。
但在欣喜过后,周祁晏又骤然想起来一件事,心中的喜悦都被那份难以言喻的酸涩侵蚀……
数小时前——
原本周祁晏今天早上出门时没见到秦因如便已心生疑惑,想去发消息问问秦因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又怕秦因如会嫌他烦,又心想她大概只是有事没能起床而已,便也没多想,如常去兼职的地方上班。
等到午休时,周祁晏去了花店,想着给秦因如帮帮忙,可他却没见到秦因如的花店开门,反倒见到了一个一直伫立在花店门口前的男人。
周祁晏见他一直在门前徘徊,还以为他是预定了鲜花的顾客,见到花店没开门所以有点着急,于是便上前询问了他两句。
男人却摇头道:“我不是来买花的,但我找老板有事,请问你知道这家花店老板去哪了吗?”
听到他不是买花的顾客,又找秦因如有事,周祁晏心里突然多了股不祥的预感。
“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吗?”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男人找秦因如不怀好意,便也不肯向他透露有关秦因如的消息。
然后,那个男人便说出了那句令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话:“我是她男朋友,只不过我和她最近闹了点小矛盾,我是来向她道歉的。”
此话一出,周祁晏如遭雷殛,心脏像是被尖锐的长矛刺穿,巨烈的疼痛如电流般霎时涌遍他的身躯,深入至他的骨髓。
他悻悻地瞪着那个男人,想要反驳他的话,想说他这是在胡说八道,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资格说这话,况且,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秦因如的男朋友……
那个自称是秦因如男朋友的男人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样貌英俊,气质儒雅,像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周祁晏想象了一下秦因如和这个男人比肩而立的模样,虽然很不愿承认,却也觉得他们看起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不像他,每次和秦因如出门,十有八九都要被别人认成是姐弟,而非情侣……
周祁晏已经忘了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了,但到最后,一向不想与人起冲突的他,头一次说出了番尖酸刻薄的话。
“你真的是阿如的男朋友吗?我怎么没听阿如提起过你?”他刻意这么亲昵地唤着秦因如,强调他与秦因如之间的暧昧:“不过阿如昨晚睡前和我说过,她说她之前老被一个男的死缠烂打,那个男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少年,在阴阳怪气挑衅情敌的方面倒是舌灿莲花,没几分钟就把情敌给气跑了。
但周祁晏心虚得紧,倘若那人和秦因如真的是情侣,他这番举动完全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人行径……
于是周祁晏便给秦因如发了几条消息,想探探这件事的虚实,可秦因如却一直没有回复他。
他有些慌了,又去给她打了电话,但她没接,他去她家敲门,也得不到回应……
直到他刚才接到了karen打来的电话,他才终于又见到了秦因如。
回想起这些事情,周祁晏听到秦因如在醉后喊他名字的欣喜也荡然无存了。
她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才去酒吧借酒消愁了吗?
可他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秦因如有没有男朋友,秦因如给他的答案是她现在单身……
周祁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屏蔽心中的这些杂念,由搀扶着秦因如走改为将她拦腰抱起,好能走得快些。
待到周祁晏抱着秦因如回到公寓后,他则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周祁晏本想去翻找秦因如包包里的钥匙,好把秦因如送回她自己家里。
可当他准备拿走秦因如背着的斜挎包时,秦因如却死死捂住了她的包包,不让周祁晏碰,嘴里还仍在含糊不清地道:“晏晏……淮……晏……”
秦因如这次没有叫晏晏,而是喊出了淮晏这个名字,但由于她说的含糊不清,周祁晏便把淮字听成了坏字,还很困惑,他怎么坏了?是因为他要抢她包包吗?
无奈之下,他只好扶着秦因如回到了自己屋里,打算让她今晚睡在他的卧室里,他自己去睡沙发。
但在周祁晏将秦因如抱到床上准备转身离开时,秦因如却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晏晏,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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