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抖抖手里烟灰,看向她侧颜。
我这是糖衣炮弹,刚也不知是谁吃我枪子, 吃得开心到忘形。
没个正经!要不是我帮你搞定宋毅,替你寻到下家,让你过了回瘾,我看我这旧人是八百年也别想有今个儿这待遇的
话里泛酸,这股醋劲反让她自己先倒了胃口,说不下去。
你那金主找的也够刁钻,看我是你的人便欺到梁岿然身上,打宋毅的脸。今夜你送我的这出戏,看得我高兴。真的! 解气!多少年了,我都没有这么畅快过。我赠你的这点欢喜和它比,那是辱没了你。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张晚迪的脸,对着额头轻啄一口。
她有片刻的怔忡,而后马上恢复如常。
你也就这点出息。
程念樟不理她的揶揄,搂过女人靠在自己怀里,闻着她的发。
张晚迪,以后别想那些蠢事。人生不过及时行乐,你拦不住的事情,何必白费心思。你我这种人最明白,动了感情,不过是把自己捧给别人捅刀子而已,自作孽。
他一边轻嚊她的发香,一边替她揉捏着肩颈,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张晚迪舒服地嘤咛出声,身体温热透出粉色,心却像在腊月寒冬的烈风里,骤然一冷,想说句话回他,却半张着嘴沉默。
还有,我这人记仇也记恩。你放心,谁都会背叛你,我程念樟是绝不会弃你的。我们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肩上动作停下,他挨近她的耳畔,侧目轻声道:这烟瘾会伤身,而我只予你欢愉,你怕什么?
对啊,怕什么呢?
张晚迪不回他,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身后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那莽撞的少年,如今他城府深厚,她的答案,他更该清楚。
索性随他去吧
夜色渐浓。
后夜,窗外开始下起了细雨,清爽了一些空气。
感觉到身侧女人的呼吸已经平稳转淡,肌骨整个软了下去,程念樟便小心翼翼地抽 手。
过程里,他谨慎地审度她的反应,双手缓慢滑向女人螓首,隔空环伺她的脖子,面孔在暗影里看不真切。 指力逐渐加重,骨节绷得死紧,那姿态看着就像是真 要置她于死地,阴狠决绝。然而,就在指尖堪堪触碰到女人肌肤的那一刻,所有动作与力道都戛然而止,他干脆地收手,翻过身下床离开,径直走向浴室,不再看她一眼。
扭动手柄,水被开到最烫,一时间雾气弥漫。
强劲的水流冲击着身体,他的手下亦有狠劲,非要洗个彻底的干净。
不肖一会儿,不算开阔的空间已经白茫一片。在这种朦胧中,他隐隐望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痴迷看着一处,小心翼翼地躬身试探面前伏案假寐的少年,她抬手触他发旋,抚平背脊的衣痕,在他耳边轻轻吐气
少年仿若无知无觉, 睡得格外香甜。
瞧他没有反应,女孩嘟起嘴似乎不大开心,随后乌黑狡黠的眼气一闪, 很快又捂嘴咯咯地傻笑。
她凑近少年右臂 ,仔细观察他抱臂的左手,像欣赏珍宝般逡巡着五指,细嫩柔软的指肚缓缓划过他指节,自顾自地说道:
阿东的手真是白净,赵家阿姨怎么好让他做那些粗事,忒不懂心疼了
话音未落,程念樟就猛一下关上热水,随着雾气散尽,幻像也不复存在。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蹙眉不解。
怎么会想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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