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喘息着从梦境中醒来,身体里激荡的情潮在伏曲微凉的手指贴在她滚烫面颊惊起涟漪般的战栗后逐渐平复,眨眼挤去泪意后伏曲的那张焦急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
腿心的湿热还在不安分地跳动着,提醒着她梦里经历的种种,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着水汽的花香和奶香。
她抱住伏曲脖颈,连开口安慰因为担心她明显哭过多次的爱人时,声音都透着一股懒倦的沙哑。
“没事了,”她闭眼贴着他微凉的肌肤,感受着体内缓慢回落的那股已经属于她的新的本源,仿佛是在安慰着他,又仿佛是在说服着自己,“事情只会变得更好,别为我担心。”
伏曲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憎恶自己的无能。
他彼时用以救她的方式,在那个少年轻松将本源分给她后,变得异常滑稽可笑。
解释只会暴露他的无知,而不解释更像是对他卑劣的一种默认。
她会怎么想他呢?是觉得他故意以这种方式插足她和师仰光的感情,还是在为接受了他这份毫无意义的本源而感到不划算?
他的本源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呢?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又患得患失的情人,一份随时可能被点燃爱欲需要她安抚的感情,一个在她承受本源所带来的痛苦时只能无力旁观妥手等待的后勤……
「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呢?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破坏了她的恋情,能带给她的除了层出不穷的私欲外没有一点正向的用处。她会抛弃我吗?还是说我应该自觉点离开?」
「他说得对,像我这样的情人,实在是太容易被取代了。可是……可是……」
他匆忙地拿手背擦掉快要落下的泪,带着哭腔的心声却径直传达到她脑海。
「我会死的。离开她,我会死的。」
“没事就好。”他失控地落下泪来,她却很清楚,他的眼泪并非庆幸,而是一种反思后的难过与颓丧。
「别不要我,沉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敏感又自卑的爱人啊……
“谢谢你一直守着我,”她环紧双臂,柔声安抚着他卑怯到尘埃的心,“因为知道有你在身边,我才可以安心地去做一切冒险的事。”
「……」
心声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关闭能力,退开捧住他面颊,轻轻吻着他泪湿的眼,“伏曲,对我而言,你和仰光同样重要。”
他看着她,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
“如果遇到危险的是你,我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救你。”
他颤抖着猛地将她抱紧,哽咽着将堵在心里许久的话诚实说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岑青教给我的只有这一种方法……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想要谋夺你爱意的小人……”
“可是沉汨,我见过那么多人,遇到过那么多事,也只对这么一个你起了贪念……可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我怎么做得到不去争不去抢……”
他的声音埋在枕头里,连流泪也都尽量不让她看见。
“我知道,”她轻轻拍着他后背,又重复了一遍,“我都知道的,伏曲。”
所以不用在我面前那么小心翼翼,和你相遇构建联系,这本身或许就是一场奇迹。
……
涂衔宇在暴怒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
他趴在床上,枕头床单上还残留着大片被洇湿的水痕,湿漉漉地贴着他赤裸的身体,已经同化成他身体的温度。
他缓慢坐起身来,和梦中同样的姿势,却少了在他攻势下浑身泛粉的那个人。
唇舌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独特的暖香,脑袋甚至可以回想起她喘息的起伏和眼里的水光。
梦?
可从浴室冲完冷水澡直接昏迷在床上时身体里焚烧般的痛楚,此刻全都消失了。
他因反复爆发情潮而滞涩躁郁的情绪,也全然被安抚成前所未有的平和安谧。
不,不是梦。
他和她,确确实实经历了那么一遭狂热的情爱,只是不在现实。
“真厉害啊,姐姐,”他低笑出声,“连这种逆天的技能都可以学会,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敲门声已经演变成哐哐的砸门声,伴随着男人被隔音良好的房门削弱的怒吼:“涂衔宇,你给老子滚出来!”
他眼底讥嘲一闪而逝,起身穿上浴袍走了过去。
男人又一次准备砸下去的手落了个空,他皱眉看向打开的门后一脸懒散的少年,饱含怒气地斥责道:“我听你阿姨说你又惹事了?带着一身血回来吓到你阿姨不说,你还敢说你弟弟钢琴弹得烂?你真是一点当儿子、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你……”
“闭嘴!”他抱臂倚着门,饶有兴致地看着骤然被强制性封住嘴巴涨红脸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男人,一把钳制住他伸过来的手,再次命令道,“别动!”
无法言语无法动弹的男人眼中的惊愕逐渐转变成一种夹杂着细微恐惧的兴奋,那张被愤怒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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