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谊舞爷叔大妈已经撤了,夜色下的公园显得越发静谧。阵阵桂花香扑来。附近有cbd,光害很严重,湖水的涟漪一面白色,一面蓝色,深邃又纯粹。
“我已经回答完第一题了,该你了。”
“嗯?哦。”谈唱玩着发尾,卷在食指,“第一题什么来着,和谁共进晚餐?可能是前上司吧。很想问问他将我淘汰裁掉有没有一丝遗憾。从公司还是创业团队开始我就加入,一路打怪升级,最终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其实他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案,为什么选择了好聚不能好散,用最卑鄙恶劣的手段将我清走。”
谈唱望着湖水,说到后面,顿了一下,吸吸鼻子。
闻听将手试着搭到她肩上,她却快速往前走,顺势避开了他。
“我想和爸爸一起晚餐,是因为在我很小时候他就去世了。”
谈唱站住,惊讶地看月光下的少年。
“不过没关系,已经过去十几年。”闻听重新露出酒窝,“我妈妈和我一起努力,我们过得很好。虽然穷困,但一点不潦倒。”
“第二题。”闻听刻意忽略谈唱歉意的目光,低头翻手机,“你希望成名么,在哪一方面?”
“没想过。”
“我倒是想过。”闻听双手背在身后,转身面对谈唱,一边倒着走一边说,“不想出名。人怕出名猪怕壮。”
谈唱不知不觉也放慢脚步,跟着他节奏往前走,“你提醒我了,我想出名,一位资深的人力资源管理者。就是业内一提起我名字,都会说谈老师有干货。对了,就像第一题那样,大家会说,希望和谈老师共进晚餐。”
闻听想憋笑,努力想把上翘的嘴角拉下来,最后还是失败了,哈哈咧嘴露出洁白牙齿。
谈唱上前打了他一下,烦人。
“继续。”她嗔道。
闻听看着手机念道,“拨打电话前你会事先练习要说什么么?”
“什么奇怪的问题。当然分情况,重要的电话要反复斟酌,叫个外卖闪送什么的就不用练习吧。”
“我会。”
闻听根据谈唱的步速度调整步伐,总之就保持在她面前半米距离,足以看到她一颦一笑,一嗔一媚。
“做每一件事之前我都会斟酌,打电话也不例外。就像好几次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很怕,所以放弃。”
“你怕什么?”
闻听笑得更开,“第四题,怎样才算完美的一天。”
谈唱在一处木长椅坐下,闻听随之跟着坐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算不算完美,我只是觉得那样过一天很舒服。”谈唱望着远方回忆,像是说另一个人的故事,“睡个懒觉,去街上拆盲盒吃个brunch,下午去看展,然后一个人吃晚饭,再来一场深夜电影,很嗲。”
“一般去哪里看展?”
“西岸美术馆。”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
“女性的一些思考,抽象的,还有游戏终点原点什么的。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叫沙径的展览。整个展厅布置成容纳性腔体,展品有一些铁环,蜂巢,还有很多看着像是迷宫的东西。”
“嗯哼。”
“就,觉得像人生每一次出发。好像知道目的地,又好像不知道。殊途同归?”
闻听一手搭在谈唱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搭在自己膝盖上,半侧身子,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却将谈唱虚虚罩了半怀。
谈唱低头沉思回忆诉说,发丝垂下挡在脸颊。
猛一抬头,惊觉闻听已经靠得如此之近。两人鼻尖相贴,闻听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电影呢?”
谈唱垂下眼帘,往后躲,却发现他的手挡在后面,她非但没有拉开丝毫距离,反而更显躲避无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微微嘟嘴不满道。
“见不到会想念,会猜测,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拿起手机又放下,编辑好了信息又删除。路上一枚漂亮叶子,天边一朵奇怪的云都想和她分享。见了面,却紧张得一句话都不会说,只好尴尬地用僵硬的问题缓解氛围,生疏却偏执地将故事向前推。”
“你在说什么?”
“这样惦记一个人的感觉,很美妙。这样过一天,心倏忽上下,很美妙。”
谈唱望进闻听的黑眸,可是距离太近,失了焦。她好像看到月亮倒影在他瞳孔中,又不确定那晶亮水润的一点痕迹是什么。
夜风卷着桂花香漫无目的侵袭,一时间很安静。
是闻听先主动向前半寸,温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她没反应。闻听用询问的眼神看她,无声请求对于冒犯的宽恕。
然而谈唱还是静静看着眼前少年。
霎时闻听就懂了,他贴向谈唱,捧起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啄着她的唇,从唇珠到唇角,然后撬开齿关去勾她的舌头。
谈唱嘤咛一声,歪过脑袋闭着眼睛回应闻听,将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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