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择挑眉,收好物证之后最后问了一句,“你在这个月初给你妈妈的钱也确定不是赃款,而是你自己工作挣的?给了足足小十万,却住在这个地方?”
徐雨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垂眼说“是”。
蒋择懂了,不再多说地侧目示意刘学武先收队走人。
最后留给徐雨的几句话是:“徐小姐,关于您的月收入是否足够你攒下那么多钱,以及您的银行账户是否有异常收入的事,我们会去仔细再查的。”
“另外,我们可以免费告诉您一个有关刑侦的冷知识。”蒋择半眯着眼睛说。
“那就是假设在一男一女或者几男几女共同犯罪的时候,大多数男性罪犯都会为了减轻自己的刑罚或者是摆脱自己的嫌疑而选择出卖自己的同伴,甚至是把全部罪行都推到对方身上。”
“哪怕他们说好了要一起保守秘密。哪怕他曾经告诉你只要保持自己这套说辞就行了。”蒋择说。
听得徐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尽管蒋择说这话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危言耸听。
徐雨在确认蒋择和刘学武走远了之后,颤抖手地把门重新锁好了。
她终于卸了力地跌坐在门后,又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刚才警察来我家了。”她在电话被接通之后带着哭腔地说。
“两个人。他们把小刀带走了,我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擦干净自己的指纹,但关俊上次还回来的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应该是没来不及擦的。”
“我以为他还会回来拿,所以才没丢。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要处理掉,我不知道没有下一单了……”
电话的那头的人听着,有些气急了,只留下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装不知道就行”就挂了电话,没有再多安慰她半句。
第四十五章 承认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鉴定科最终在小刀上检验出了关俊的指纹。
搭配上那件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衣服, 以及徐雨装不知情的侧面证词,关俊再度以嫌疑人的身份进了市局。
他还欲再狡辩,问蒋择说这种类型的刀子到处都是, 他们凭什么说这把就是犯罪现场凶手拿的那把。
“凭事实胜于雄辩的鉴定结果。”蒋择撑着桌子地看着他说。
“不是你随便拿张纸或者拿块抹布地把血迹擦掉了我们就检验不出来了!”
蒋择怒目圆瞪地说:“除此之外,还有徐雨的证词。”
“尽管她并不承认她参与了作案, 但是她却承认了她曾经于‘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你作过那些伪装的事,并且我们在她家发现了一件有些旧了的清洁工装,而那上面同样检测出了你的指纹以及毛发遗留。”
“还有你妈妈生病住院的医疗费,那是你一次性结清的。”蒋择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关俊说。
“你爸爸告诉我那是你问你的同学和同事们借的,可是根据我的调查, 你和你的前同事们关系并不好, 他们也否认了最近几个月借过你钱的事。”
“而你的大学是在外省读的,但是近几个月你的银行账户上并没有产生过任何一笔转账。所以那笔钱于你而言只能是现金交易。但是谁会特意远道而来地借你钱呢?只有托你杀人的客户会。”
“包括爸妈为了替你治病而向亲戚借的那些钱, 你都偷偷地还上了。”
“假使你没有收钱替人做违反乱纪的事,我很难想象你是哪来的这么大一笔钱?”
关俊听完,下意识地就想无中生有地扯出个借他钱的甲乙丙丁来, 蒋择却先一步地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蒋择说:“你大可以编, 但是我们会一一去考证。”
于是关俊不说话了。
他沉默了很久, 就在蒋择以为他又要狡辩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他笑着说, “所以呢?是,我承认了, 那些女人是我杀的,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最多也就是判我一个死刑而已, 还省得我继续为了应付我爸我妈地继续忍受病痛折磨地苟活下去了。”
蒋择看不得对方这理直气壮地不把那些生命放在眼里的样子,蹙眉又压低了声音地说:“可无论是你交给医院缴费的那些钱,还是你替你父母还账的那些钱, 都是赃款,是你以其他家庭的破碎换来的,应该被追回的钱。”
关俊听着,彻底地撕下了伪装地嗤笑一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似的摊手,“那你们问医院把那钱要回来呗。或者你们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先做手术再交钱,为什么不能等我们慢慢地把钱凑给它。”
“还有那些恶民,”关俊说,“我甚至支持你们去问他们把钱要回来,反正欠条已经回到我手里,又已经被我一张一张地撕毁了。”
蒋择因此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眉间挤出了一座小山。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地问:“那你的那些共犯呢?不交代一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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