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梁一望着易言上楼的背影, 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像是别扭,又像是在……逃避着某种事物一样。
他忍不住扭头望了望身后, 自己是最后一个从监控室内离开的,除了照常执勤的特动组成员外,他后面就没有其他人再跟着出来了。
难道是在躲他?
谷梁一想不明白, 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肯定还是应付接下来的宴会,因此他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三步并两步地跟着上了楼。
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因为显然那位城主是个有野心之人, 而有野心, 通常就意味着惜命——只要有了这个把柄, 谷梁一就不怕他在宴会上对自己下手。
在制造毁灭性武器这方面, 人类从不心慈手软。
“一定要穿好防弹衣, ”金萱忙着给他张罗要带的东西, 唠唠叨叨的像是谷梁一的老姐一样, “还有信号屏蔽器和遥控器, 记得怎么用吧?不行不行,我还是再把说明书找出来让你看一遍好了。”
谷梁一不得不阻止了她到处翻箱倒柜的行为:“学姐,我已经记住了, 真的不用再看一遍了。”
换做平时, 看到金萱这样关心他, 谷梁一肯定会一边红着耳根摆手拒绝一边内心暗自感动,但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心跳速度一直保持在一个高于常人平均值的水准,大脑也异样的亢奋和活跃。
他甚至为了验证这一点,在和金萱对话的同时,又一心二用在脑海里推导了一边流体力学的三大方程——这是他很久以前经常和幽一起玩的一个小游戏。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自己和自己较劲,一心二用解两道题,再用左右手分别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
至于流体力学的三大方程推导,他目前的记录保持在三分二十七秒。
但今天,他只用了两分三十四秒,就把全部的计算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正常,谷梁一想。
这很不正常。
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感官接触到周围的事物反馈给大脑,意识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但情绪却被单独抽离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通宵熬夜后喝着咖啡赶论文一样。
谷梁一有些麻木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咬了咬舌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而状态不好——虽然他上午已经补了好几个小时的觉,现在根本一点困意都没有。
“老四,打起精神来!”
严北辰还以为他是害怕了,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脸颊:“放心好了,接下来有我陪你呢!”
谷梁一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老四?”
看着那副诡异银面具背后的冷光,虽然知道面前的黑袍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但严北辰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你今天是怎么了?”
谷梁一停顿了几秒,才垂下手。
“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他心不在焉地说,“易言呢?”
“在这。”
易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已经换上了和谷梁一的同款黑袍,并重新用纱布把脖颈上的死囚奴烙印缠了起来。
毕竟是要去全都是堕落法师的宴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易言被诅咒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谷梁一和他对视一眼,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泛起一股强烈的反感。
“怎么了?”
易言走到他面前,但谷梁一却下意识退后半步,避开了和他面对面的交流。
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见状,易言的眼神微暗。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高塔,地下一层。
“不愧是传闻中杀了三百个婴儿的血腥恶魔啊,”一位堕落法师站在血污弥散的擂台边上,望着上面拼死搏斗的两位兽人死囚奴,嘶声笑着对身旁人说道,“看来你的玩具这次又要赢了。”
“这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那位被他盛赞的堕落法师扯了扯面具下的嘴角,“可惜已经三年了,磨损程度不小,看来是时候该换一个了。”
台上,损失了一颗眼珠和四颗牙齿,浑身血淋淋被宣布胜利的兽人死囚奴身体摇晃了一下,到底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和体力不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对手死不瞑目的尸体旁边。
“主人……”
他哀哀呼唤道,希望主人能够再一次大发慈悲地“修补”好他。
但那名堕落法师却只是不满地冷哼一声:“赢得这么难看,真是够丢脸的!好好的宴会开场节目,兴致都被你给搅了。”
“主人,我——啊啊啊啊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名堕落法师打了个哈欠,抬起食指和中指懒洋洋地随手一指,那名自生下来起就一直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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