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太尉夫人嗓门大,喊得围观的百姓都能听到:“天爷啊,圣人难不成是将王上同母异父的亲妹给赐婚过来了?这,这不是悖德吗?”
殷月奴和文临身子一僵,两人立马察觉出不对。
他们是想用殷月奴的长相来激怒纪忱江,按理说见过老王妃深居简出,又离开了许多年,不该有人记得如此清楚。
怎么会……文临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开口解释,“惠敏公主并非老定江王妃之女,只不过长得像,得了皇后娘娘的垂怜,收为义女罢了,圣人赐婚,也是对老王妃的尊敬!”
王府丞夫人慢悠悠道:“唉,这不是为难王上吗?我们看着公主也亲切,可若是叫王上娶了公主,同房花烛面对自家亲娘的面容,这……这不是为难王上吗?”
她就差只说,只要不是畜生,谁能对亲娘模样的女子下嘴啊?
百姓当中传来哄笑声,殷月奴脸上有些不自然。
她被养着,就是为了伺候定江王床榻,先圣在时没事儿,怎这会子反倒不行了呢?
百姓们指指点点,王府丞眸底闪过冷笑。
先前他们是一叶障目了,其实很好理解。
先圣不要脸,百无禁忌,因他皇位是先祖活着的时候就立下的,还当了一段时间太子,无人能撼动罢了。
新圣呢?
他皇位来的可不算正,大皇子和二皇子没争过他而已,想跟他老子爹比,还差点意思。
文临见状不妙,有些后悔不该急着过来。
他远在京都就听闻,绫罗夫人容貌绝美,有些心痒,哪知美色误人。
好在他还有点急智,直接沉下脸,“圣人赐婚,岂容尔等议论!你们是想抗旨吗?”
议论声立刻小了下去。
文临直直看向马车,“绫罗夫人,公主敬您,您就这般由着闲杂人等毁公主清誉?若您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等只怕要上奏皇庭,问一问定江王!”
“文统领说的有道理,公主身份尊贵,又肖似老王妃,轻慢不得。”柔和甜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文临愣了下,眼神放肆看向马车,眸中多了几分期待,“那就请夫人下马车——”
“圣人赐婚,定江王府不敢违逆,只是想入王府,也要守南地规矩。”傅绫罗不等他说完,令人掀开马车帘子,淡淡看向殷月奴。
“公主可懂南地的规矩?”
文临和殷月奴看见傅绫罗的容貌,都忍不住呆住。
殷月奴下意识看了眼文临,自惭低下头。
她以为齐旼柔就够好看的了,没想到,比起绫罗夫人,完全不够看。
傅绫罗本就是令人惊艳的盛容,这会儿有了身孕,身形瘦削了许多,可身上却多了些坚韧,妩媚变成柔和,更添娇憨。
文临府里妻妾众多,除皇子后宅和圣人后宫他碰不得,其他人家的女娘,他想要,总有办法能得到。
离王的妾室他都睡过不少。
但他睡过那么多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妩媚却又清纯,浑身带着脆弱气息,偏偏气势十足的女娘。
他眼神火热了许多,等到圣人稳住这天下,到时候将这女娘带去京都,说不准他也能沾上一沾。
“放肆!”纪云熙拔剑指着文临。
“你招子往哪儿放呢!南地属夫人最尊贵,见夫人不跪,还敢直视夫人,你是在挑衅定江王府吗?”
文临被呵醒,慢吞吞低下头,勉强唤回自己的理智,“文临不敢,夫人既已露面,不如受了公主……”
纪云熙打断他的话:“圣人仁慈,赐婚比不是让公主和公主的护卫来羞辱夫人的吧?”
文临蹙眉,“我不是这——”
“既然不是这意思,等公主学会南地的规矩,再谈入府的事吧,夫人政务繁忙,没工夫亲自教导公主。”
纪云熙再次打断文临,“还请公主移居别庄,何时学好规矩,学会如何伺候王上,何时再入定江城。”
说完,她直接放下了马车帘子,吩咐:“回城!”
无人得见的地方,傅绫罗手上扎着银针,周围的土腥气还有各种混乱气息,让她多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一张嘴就想吐。
原本准备当众请老媪验明公主清白身,让她入佛堂清修的计划,也没能成。
比起让惠敏公主灰头土脸入住别庄,不得不安分,还是她肚子里的宝贝更重要些。
纪云熙也这么想的,反正等惠敏公主进了别庄,有的是时候收拾她。
“您就不该掀开帘子,那文临眼神太恶心了!”宁音在马车里都注意到了。
傅绫罗偏头又开始干呕,她也恶心。
可若是她不露面,还有的扯皮,若她在马车里吐出来被人听到,会更危险。
以前傅绫罗的计划都没出过意外,这次的虎头蛇尾,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纪忱江还在,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吐得沁出眼泪,抚着肚子,突然有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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