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出个结果,百姓才能早一天过上安生日子。
他这话说完,其他人都沉默了,默默看向纪忱江,连岳者华也不例外。
大家都在等纪忱江的决定,他是否要争夺这个天下。
如果要夺,不得不反的机会有很多。
如果不夺,那就得投靠其中一方封王,且保证他一定成功。
怎么看,都是定江王夺这天下更好。
纪忱江语气疏淡,“我不适合做天子,也不喜被桎梏在皇庭,小怀王虽无子嗣,却有十个义子,依然能颠覆殷氏江山。”
他帮小怀王,甚至可以让出南地,唯一的条件就是,立义子为储君,并且储君登基恢复本姓。
小怀王没明面上答应过,可他表露过答应的意思,纪忱江无所谓谁登基,只要这江山不再姓殷。
卫明和卫喆甚至乔安,都早知道纪忱江的心思,祈太尉和王府丞心里有些不认同,也都咽在肚子里,不会明面上反驳王上的命令。
岳者华却不以为然,“王上竟然如此天真,倒是令观南意外了。”
“待得他坐上那把椅子,王上即便有后手,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拨乱反正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王上能保住性命,南地官员该当如何?天下百姓造了什么孽,还要经受第二次风雨飘摇?”
他声音还带着几分病弱,听起来不那么像怼人,“王上不如问问绫罗夫人,她忍不忍心?”
“以你的意思,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纪忱江抬起眸子,看岳者华的目光锐利到几乎让他皮肤感受到了刺痛。
岳者华垂眸躬身,话却毫不示弱,“观南不敢,观南只知道人心易变,而更容易掌控局面的那个,大多时候都是站在高处之人。”
他抬头,笑眯眯道:“站低了,王上如何保证,不会有那个万一?”
岳者华见多了人性能有多恶,就不会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他以为,以纪忱江的聪慧,也不该如此愚蠢才对。
纪忱江神色自然,“若有万一,那就做一万个准备,事在人为。”
以他如今对南地,对京都的掌控,即便小怀王忘恩负义,扭头就对付他,他也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有南地驻军在,来到定江郡和边南郡的人想要掌控南地,就必须借助南地官员的手,他们性命无忧。
至于未来如何,只看各人心思。
即便他是圣人,也没办法保证从龙之功的臣子就能一世尊荣,各凭本事就是了。
起码,小怀王不会跟那死掉的老儿一样恶心人。
“那若京都赐婚,绫罗夫人又该如何自处?”岳者华毫不客气问道。
他不解,男儿志在四方,竟然真有人在一切都送到手边的情况下,仍然不眷恋权势吗?
他不知道,其他人却都知道,皇庭,京都,对纪忱江而言,只有恶心的回忆,他厌恶那个地方,怎会选择一辈子耗费在那里呢。
感觉纪忱江身上的杀意越来越重,卫明赶紧站出来,“新圣登基,必会让封王入京朝拜,就算赐婚,公主想入府,至少也得一年以后。”
成亲光走六礼就得时日,一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登基大典在五月,即便新圣想要做什么,必不会跟先圣那样蠢。
都想着,还有时间。
谁知,龙抬头时,定江王府竟迎来了京都皇使。
还真有嫌自己龙椅坐得太稳的天子?连卫明都始料不及,下意识在心里问。
使节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陛下得知能大胜南疆,多亏了定江夫人,故特地叫奴快马加鞭,将夫人的册封圣旨送来,也算是庆贺定江王大喜。”
“热孝指婚成亲一切从简也符合规矩,总不好叫定江王再蹉跎一年。”
卫明心里总有些不安,他问过王上,有没有将京都准备赐婚的意思告诉阿棠,王上没说。
他不敢擅自做主将消息透给傅绫罗,因为傅绫罗心思细腻,敲边鼓他都不敢,哪知就直接迎来了当头一棒。
见到被请过来的傅绫罗,卫明有些笑不出来。
“阿棠……”
“明阿兄,你先派人请王上回府接旨,其他的事情等接了旨再说。”傅绫罗笑着对卫明道。
无论旁人怎么小心翼翼忖度不断,傅绫罗面上端的是平静如常,没让人看出任何情绪来。
龙抬头是大日子,原本要有游龙会,只今年不宜喧闹取乐,纪忱江在道源茶楼接见郡县各处来的文人骚客。
南地重文,有时候文人的嘴比马都要快,若想从大义上站得住脚,那些表面功夫不能少。
得知京都来人,纪忱江立刻回府。
他面色不太好看,卫喆也同样紧皱着眉头。
他们得到的情报,是新君打算在封王入京时赐婚,让公主与定江王一起回南地,好避开可能会有的‘刺杀’。
纪忱江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便是他‘伤’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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