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都怕傅绫罗这脾气发劈了嗓子。
说实话,都没见过傅绫罗气到跳脚过,要不是场合不对,还真是挺新鲜。
“等等——”南疆将军掏了掏刺痛的耳朵,皱着眉想要让她闭嘴,这又不是你们大睿,是你们狗咬狗的时候吗?
但不等他说完,纪忱江也开了锣。
都不是笨人,纪忱江和卫明都听出来了傅绫罗的意思。
即便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心急如焚,却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纪忱江将手背在身后暗暗打了个手势,让暗卫想办法突围救人。
他面上则露出震惊和怒急模样,一口血被自己以内力催吐出来,惊住了南疆将军的话。
他怒喊:“不可能!监察御史乃是圣人所封,兵马司令丞是大皇子的姻亲,他们不可能通敌叛国!”
傅绫罗气得跺脚,指着林子安道:“不信你们问林郡守!我还会骗你不成?我们就是被常御史和周令丞派人送过来的!”
林子安闭了闭眼,晕倒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只有以死保住二皇子清名,林氏九族才能活。
他没有其他选择。
现在,傅绫罗将选择的机会放在了他面前。
顺着她咬大皇子和三皇子,保住二皇子,以期二皇子会护林氏?
还是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脏水泼给纪忱江呢?
若他将屎盆子扣在定江王身上,三位皇子都会保林氏。
南疆将军再次开口:“不是,我说……”
傅绫罗看林子安不说话,恶狠狠踹林子安一脚:“混账!没长嘴吗?”
她咬了咬牙,怒气更甚:“就当我瞎了眼选错了男人!纪家世代守卫边疆,嫡系全都战死,我身为纪家妇,绝不可能丢了纪家威名!”
“纪忱江,今日你若敢退,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南疆将军:“……”他放弃了,行,你们先咬,最好全咬死!
纪忱江心里又给傅绫罗记了一笔,这小东西说的是他还是林子安?
林子安听出了傅绫罗话里的深意,心下一凛,苦笑不已,他还是没有选择。
即便他死,傅绫罗不会给他扣屎盆子的机会,只会以自己的命保住纪家威名,定江王必会踏平南疆。
到时候定江王功劳无可辩驳,不管他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甚至连二皇子的清名都保不住。
他不再犹豫,看了南疆将军一眼,立刻扬声开口:“绫罗夫人所言,字字当真!我将绫罗夫人请来边南郡,正是为了禀报,我发现了常御史和周令丞与南疆来往的书信,可惜被他们先一步得知,才将我们送到了南疆来!”
即便没有傅绫罗这一出,三个皇子确实也少不了私下构陷彼此,书信字迹是林子安早就布好的局。
南疆将军皱眉,“胡说八道!我何时与大睿有过书信来往!”
卫明呵呵笑出声,大声辩驳:“林郡守也没说是你啊,将军怎么还自己认下了呢?”
南疆将军实在忍无可忍:“够了!我没兴趣听你们大睿纷争,若定江王没有诚意和谈,我绝不强求!”
他挥手:“将人带走!”
“且慢!”纪忱江擦了擦唇角的血,咬着牙怒火冲天看向南疆将军,声音传遍大军——
“若南疆放回定江夫人和林郡守,交出与大睿来往的书信,保证百年内再不扰边,我立刻退兵,大睿将士绝不再动南疆分毫!”
南疆将军眼中精光一闪:“定江王可敢击掌为誓?”
纪忱江策马上前,“有何不敢!”
二人击掌三下,南疆将军立刻吩咐:“放人!禀报大王,准备盟约!”
傅绫罗捏着的狼烟丹丸终于松下来,大冷的天,她后背全是汗。
这是王府丞给她的,是下下策应对之法。
看守他们的人里,有王府丞安排的暗桩,万一林子安犯傻,她不能真跟着死。
以狼烟迷惑人视线,她立刻就能被人救出,只要南疆被拿下,她可以连林子安一起咬。
这是傅绫罗敢以身犯险的底气。
只是等放松下来,她才惊觉自己的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气。
纪忱江击掌后甚至没后退,直接策马上前提着她上马。
傅绫罗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心里却松了口气,没敢吭声。
看到纪忱江压制不住怒火的冷厉眉眼,她偷偷为自己哀悼,这个惊喜可能太大了,喜到他想要打死她咦呜呜……
傅绫罗那番脾气,是王府丞和岳者华俩人,绞尽脑汁提防了所有纰漏想出来的,足够令军中武将对退兵没有异议。
不先安内,无以攘外的道理,大家都懂。
至于林子安,即便他顺着傅绫罗的话反咬了,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还是要被人暂时看押,也没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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