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瞪大了眼,灵光几乎立刻从脑子里钻出来。
傅绫罗明明可以安全逃跑,却偏要应他相邀,真是为了纪忱江的安危吗?
她那日没有多喝茶,甚至在喝茶时皱过三次眉,是真没发现茶里的异样吗?
纪忱江能那么快撵上来……是不是也在她预料当中?
嘶……他唇角多了抹哭笑不得的苦意,枉他自认比世人聪明,反倒成了个小女娘的登云梯?
傅绫罗看了眼外头的阿钦,如他意料当中意有所指,“六安瓜片,我泡过无数次,闻一闻就知是新茶还是旧茶,岳观南,以你的聪明脑袋好好想清楚,我等你的答复。”
门外一直守着的阿钦蓦地站直了身子,瞪圆了眼看向傅绫罗。
阿云和阿晴心里狂跳,她们也知那日发生了什么。
现在听主子一说,突然心口狂跳,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等到上了马车,傅绫罗还没坐好就被毛毡拌了一下,差点一脑袋栽进马车里,幸好被阿晴给扶住了。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坐下,长吁了口气,“快走,别出声。”可别叫她露了怯。
等到离开监察御史府好远,阿彩才小声问:“夫,夫人,那日发生的事,真的是您……”
老天爷,她们跟了如此厉害的主子吗?
若是真的,那夫人比王上还要有手段哇,连王上都给算里头了。
傅绫罗故作高深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鼻子没那么灵,闻不出干茶里掺了东西。
那天她确实感觉到茶水味道不纯,也就只以为是茶不好,所以没多喝。
刚才……那唬人自然是怎么厉害怎么说咯。
要是宁音在,知道自家娘子几斤几两,保管上马车就要笑。
不过,傅绫罗发现自己中招,再到被纪忱江提到马上淋雨的那会儿,她确实就已经不打算走了。
她要跑,从来也不是为了离开纪忱江,是为了自己。
纪忱江将她当狐狸养,她又如何不能养狼?
那般俊美又凶狠的狼养熟了的话,她确实也没必要走啊。
如今拿来似真似假耍耍胭脂虎的威风,是因为聪明人就爱多想,越聪明想得越多。
如此才好,孩子……早晚得有吧?
先生还是先留下,只盼着他更聪明些,别自己作死。
等到傅绫罗离开,阿钦迫不及待进门,将傅绫罗暗示的话给问出口——
“乖乖,五公子,咱叫那小女娘牵着鼻子走啦?”
岳者华闭目凝神,再度仔细过滤自己的记忆,甚至连今日傅绫罗的表现都没错过。
那日傅绫罗虽然皱眉了,可喝茶并未犹豫,明知有毒或者迷药,她怎会喝的那么痛快?
换了他反正是不会。
再者,若真如她所料,她的女婢又怎会去请大夫?
他失笑摇摇头,最多……也就是化劣势为优势,趁机改变主意,还是舍不得她养的那狼罢了。
阿钦还在喋喋不休,“亏得五公子你将那女娘放在心上,还怕伤了她,只舍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原来人家只是拿咱们当猴儿……”
他话没说完,被岳者华有气无力踹一脚,“人家小娘子是不想我心怀愧疚,还趁机拉拢我,你个傻阿钦,懂个屁啊!”
岳者华颓废了许多天,现在虽然还病弱着,神色却又见精神了。
他捏着那张身契,吊儿郎当笑得欢畅,“你怎么不看她给我送来的那么多药材呢,这上门也是连哄带劝,那定是想让我别作死啊,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
阿钦木然点头,“我知道,我不配娶媳妇,那五公子你能不能别作死了?”
岳者华摸了摸下巴,“死一死……也不是不行。”
死在替三皇子竭尽全力办差的路上,不但能保住岳家的命,还能换个身份,重新卖自己一回。
唔,给绫罗夫人当下属,比伺候纪忱江叫他心甘情愿的多嘛。
阿钦瞪着眼,额角青筋直蹦,愤愤起身,他就多余跟自家这个有病的公子浪费唾沫。
“你干嘛去?”岳者华还有事儿要他做呢。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吩咐,阿钦就大声回答:“我先去替您把棺材买好!省得您人作没了,银钱没人给我报!”
岳者华:“……”
傅绫罗一回到府里,乔安就拉着个晚娘脸过来了。
“夫人,你出门不带我,回头叫王上知道了,要打我的。”
傅绫罗浅笑,“乔阿兄这意思,我出去,必须要带着你?”
乔安愣了下,赶忙否认:“我不是这意思,可王上不在,我也没事儿干,心里发慌,夫人心疼心疼我……”的腚啊。
主要是,主子吩咐他跟在夫人身边,将夫人的一应起居杂事都写信送过去,好解主子思念之苦。
傅绫罗笑着点头,“我自心疼乔阿兄,正巧我有事儿想要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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