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跟乔安他们预料的大差不差,只不过阿钦那迷药,原本也有傅绫罗一份,本不该叫人发现踪迹。
让阿钦无奈的是,他们家五公子,说着心狠手辣的话,真见到那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多少盘算都忘到了脑后,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岳者华让阿钦安排人说动傅绫罗出府,用得是京都探子名册里的探子,他离京前从崔永福那里买来的。
那都是殷氏养出来的死士,他要做事,不会跟对方说的太明白,只要个傅绫罗出府的结果。
那些探子以为是圣人的意思,把差事记在心上,可惜他们靠近不了傅绫罗。
幸亏傅绫罗要去远山寺,她这边刚安排好马车,探子就将消息送到了岳者华这里,好把功劳记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岳者华又一次‘巧合’地避开暗卫盯梢,与傅绫罗在安定街和定江王府的交叉路口来了个巧遇。
傅绫罗看到岳者华,难得有些诧异。
他今日没着文士宽袍,也没着官袍,一身短打装扮,头顶着草帽,像是要去踏青的模样。
岳者华口中叼着根狗尾巴草,笑得活似哪家出来的浑小子,问:“快下雨了,傅长御怎挑了这样的天儿出门?”
傅绫罗定定打量他一眼,总觉得他不对劲,只浅笑道:“我要去远山寺上香,为王上祈福,岳御史这是要去哪儿?”
岳者华眼神闪了闪,他素来浪荡在表面,实则规规矩矩没直视傅绫罗。
即便如此,从马车的车辙,还有武婢的着装,他也分析出了结果。
车辙入地三分,除非里面有个两百斤的大汉陪着这位长御,亦或是装着沉重财帛,否则不会出现如此痕迹。
武婢都是束身长袍,脚上是适合赶路的牛皮长靴。
傅绫罗……这是要离开定江郡?
他眼神闪了闪,笑得更不经心,意有所指道:“哦,我要去趟郊外,淌一淌定江郡的浑水,万一哪天惹恼了不该惹的人,也好知道从哪儿跑不是?”
傅绫罗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与岳者华如此聊得来,甚至通过一句话,就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这是要做妨碍定江王府的事情。
傅绫罗面色不变地提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郊外也许不太平,还是去落山泡泡温汤更有用,以岳御史的聪慧,松缓了心神,想必也该知道如何趋吉避害。”
落山泡汤的地儿,是定江王府的别庄,岳者华心知,傅绫罗这是劝他跟定江王通气。
他无奈摊了摊手,“叫傅长御笑话了,观南在众家阿姊那里讨人喜欢的紧,却偏偏不讨兄长们的喜欢,泡一次汤,难。”
傅绫罗挑眉,也许是将要远走,再不会见到岳者华,她难得放松跟他多说几句。
“也许,就是讨太多阿姊喜欢了?”
岳者华被逗笑了,“傅娘子比我会讲道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在娘子门前放歌,不如今日请娘子吃杯茶?祝娘子去远山寺一路顺风。”
傅绫罗心下一紧,目光落入岳者华了然的笑眼中,迟疑片刻,同意了。
并非是因岳者华威胁,她出门早,去了远山寺估计也不会太晚,若没下雨,倒不好在落山庄子留宿。
还不知有无再见机会,时间足够,傅绫罗不介意跟他道个别,等等雨。
行至安定街,喝茶自避不开道源茶楼。
岳者华要换衣裳,傅绫罗先一步进门。
过了一盏茶功夫,岳者华吩咐阿钦去对付盯梢的暗卫,这才进门与傅绫罗说话。
被乔安安排好的茶楼活计,只认出着了宽袍的岳者华,没认出带着帷帽的傅绫罗,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下了药的茶,顺顺当当送进雅间。
岳者华进门,见宁音和阿彩都在一旁伺候,唇角多了一抹苦涩。
“傅娘子,也许你今日不该应观南之邀。”
傅绫罗悠闲泡着茶,“难不成,岳御史没想用我来激怒王上?”
岳者华没吭声,沉默闻着茶汤味道,上好的六安瓜片,鼻尖本该是清香滋味儿,却比他意料之中多了点苦涩。
“那就是我猜对了,我原本还以为,岳御史欠王上的人情,是不想闹得不可挽回。”傅绫罗竟然不算意外,甚至轻轻笑出声。
“若我有岳御史想的那么重要,你对付我,怕是有违岳御史的初衷。”
“若我没那么重要,岳御史怕是难达成心愿,进退都是两难,岳御史何必呢?”
岳者华被傅绫罗这番话逗得笑出来。
他早知道傅绫罗聪明,也知道这小女娘即便是狼狈时候,都是个话语如刀的,从不肯吃亏。
他温和看着傅绫罗:“观南说娘子不该应我之邀,意在心疼娘子,并无旁的意思。”
“娘子若不来陪我吃这盏茶,天高海阔许是飞得更稳妥些,观南只会为娘子得偿所愿而高兴。”
“可娘子来了,我就知,你哪怕是要走,也放不下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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