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王府里还有些要处理的事情,等到晚膳前,我再过来伺候王上。”
弱小的生物,天然就有察觉啥时候可以登杆上天的敏锐。
傅绫罗莫名觉得,这会儿她就是甩脸子就走,王上也不会计较。
她也着实不想在这呆着。
谁知,纪忱江沉声道:“不必回去,就在这处理,让你的女婢进来伺候。”
他目光扫过那秾艳滴粉的娇媚面庞,心里隐约起了热,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当然不肯叫人离了眼皮子底下。
傅绫罗惊了下,他不是不喜女子靠近吗?
可抬起头,又落入他深邃的星眸,她心里抖了下,突然记起他在寝院说过的话。
她总觉得王上看她的眼神有点怪,看得她心窝子发颤,不敢再多说什么。
到了晚膳后,更叫傅绫罗诧异的是,竟没用她三催四请,纪忱江就跟她回了寝院。
目光还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看得傅绫罗心生忐忑,连一直在旁伺候的宁音,都跟着大气也不敢喘。
好在熙夫人来得挺快,主仆俩跟被狗撵一样,飞快从屋里出去迎接。
一到门口,两人动作一致地捂住胸口,深呼了口气。
做完这个动作,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来。
宁音心里有所猜测,小声道:“娘子,我觉得王上……”
傅绫罗怕被里头人听到什么,赶紧拦住她话头:“我觉得王上耳聪目明,温和心善,英武不凡,咱们只管好好伺候,钦佩的话都放肚子里。”
熙夫人一下步辇,就听到这番话,动作顿了下,露出个兴致盎然的笑。
昨日乔安偷偷找了她帮忙,说是王上叫个小狐狸迷了心眼,不知怎的开了窍,给熙夫人纳罕得够呛,忙不迭就过来了。
傅绫罗和宁音迎上前,闻到了熙夫人身上不算浅淡的胭脂香气。
傅绫罗心里微微诧异,熙夫人侍过寝,怎会不知王上不喜胭脂味儿呢?
宁音照旧在门口候着,傅绫罗压着疑惑,面上不动声色引熙夫人进门。
“熙夫人安,王上已经在等着您了,您里面请。”
“长舟还会等我?”熙夫人温和笑道,唇角不动,只声音细细落入傅绫罗耳中,带着调侃,“我怎就这么不信呢。”
傅绫罗愣了下,抬头看熙夫人。
熙夫人气质淡雅,不似傅绫罗这样一眼就令人惊艳的美,身形略有些丰满,眉眼温和柔婉,眼角还有一颗红痣。
粗看不觉得她长相明媚,可每多看一眼,都只觉得更好看,尤其她笑得弯起眉眼时,说不出的妩媚缠绵。
傅绫罗想了想,熙夫人在后院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却是为数不多几个曾经侍过寝的夫人之一。
以前不知为何,现在听熙夫人能直接称呼王上的字,她倒是隐约察觉了,熙夫人应该跟莹夫人一样,是王上的人。
果不其然,进了屋以后,熙夫人先缓缓打量了下屋里,瞧见屏风后靠在软榻上的身影,声音含笑带媚往那边走。
“长舟果然在等我?真是叫人感动,我陪你下盘棋。”
傅绫罗稍稍睁大了眼,脚步顿在门口,若熙夫人真得王上恩宠,还省了她干活儿呢。
“不必。”纪忱江一闻到熟悉的浓郁脂香,身上刺痛瞬间重了起来,他拧眉冷声道,“你离我远点。”
熙夫人不动声色扫了眼垂眸静立的傅绫罗,笑眯眯道:“可是不过去,我怎么侍寝呀?”
纪忱江也看向傅绫罗,见她木头一样,牙根子有点痒,声音冷凝,“傅绫罗,你那双招子长来出气的?”
看不见有人往他这边走?
傅绫罗缩了缩脖子,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过去扶熙夫人,“夫人,我伺候您更衣。”
熙夫人顺着她动作往床榻那边去,嘴上还不肯罢休,“好,长舟你快来哦,妾着实是想你了~~”
傅绫罗听得脸颊有些发烫,这,这么腻歪吗?
纪忱江不是个好性子,耐心彻底告罄,低低冷喝:“堂姊适可而止!”
傅绫罗又愣了,堂姊?进了王府后院?
熙夫人仔细打量着傻呆呆的小美人,再忍不住嘻笑出声。
她拉着傅绫罗坐在床畔,捏捏傅绫罗柔软滑腻的脸蛋,“阿孃没告诉你,女卫是我成立的?我在后院帮阿孃看着那些女娘。”
纪云熙是纪家出了五服的远支一脉,老定江王身陨前那一战,受伤就是为了护她阿爹的命。
可那场仗因被老王妃身边的人算计,她阿爹也受了重伤,跟在老定江王身后没了命。
她阿娘早逝,只剩下个她,差点被族里卖到了花楼去,是纪忱江令人救了她。
不管是为了老定江王的恩情,还是为了帮纪忱江也帮她自己报仇,纪云熙又不想嫁人,就此成了定江王的左膀右臂。
熙夫人压低声线,简单几句话解释了前尘,可不能叫堂弟的心上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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