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狠狠推开傅老斗,自己差点摔个跟头,被武婢眼疾手快给扶住。
傅老斗开口:“二叔,您真的误会——”
“够了!!!”二叔公几乎是吼出声,吓得傅家几个人都没敢再撒泼。
他叹了口气,抹了把眼眶,想起傅绫罗现在的身份,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二叔公已经铁了心,他犀利看向傅家父子,沉声道——
“阿翟为王上尽忠没了性命,你们这群眼皮子浅的,跟恶狼一样迫不及待害了阿翟遗孀。
亡者不可追,我念着阿翟一房的脸面,昧着良心,眼睁睁看着阿棠这孩子有家不能回!等我这老不死蹬了腿,到地底下我去给阿翟赔罪!”
陈氏梗着脖子,尖厉反驳,“也没人拦——”
“你个毒妇!长了眼的都看出是你逼死大嫂,贪图大嫂嫁妆,连阿翟最后一丝血脉都不放过!”二叔公怒火又上来了,用拐杖指着陈氏怒喝。
“若非为了华嬴的前程,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早让傅家休了你!”
陈氏脸一白,知道自己先前的话被族老听到,不敢再吱声。
二叔公面色更冷,“阿翟为傅氏一族挣下前路,华嬴现在在王府当值,连阿棠都成了王府七品女官,你们还想休大房妇?
怎么,你们是恨不能整个定江郡都知道,我们傅家嫌命长,觉得华嬴和阿棠不该为王上尽忠?!”
傅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震惊看向傅绫罗。
傅绫罗在门口就脱了蓑衣,大家这才注意到,长御女官的令牌就挂她在腰侧。
傅家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陈氏更震惊,贵人可没说这事儿啊!
只说若能逼傅绫罗回来,就给她三万两,怪不得小贱蹄子这么贵……
她眼神闪了闪,眸中贪婪神色更重,回头得多要些银钱才行!
傅绫罗余光注意到了,唇角微微勾了勾,没急着出声。
傅老夫人林氏老脸皱得死紧,“怎叫个丫头片子沾了阿翟的光,要当官也该是华嬴……”
“傅老斗!”二叔公冷喝,看都不看这对蠢婆媳一眼,眼神凶狠瞪向傅家父子。
“我今日话就放在这里,休了杨氏绝无可能,要休了这对毒妇我立刻就能替你们张罗!”
“若你们再不知好歹,让家中妇人跳上跳下,族里就开宗祠,除大房外,都逐出族谱,再不得进家庙,死后不入祖坟!我说到做到!”
傅老斗和傅威心底一惊,连林氏和陈氏都吓得咽下哀嚎,再不敢吭声。
在这个世道,什么样儿找死的蠢货都有。
可若是没了根,死都只能做孤魂野鬼,许是投胎都不能,没一个不怕的。
不然,傅家也不会拿迁杨婉的坟来威胁傅绫罗。
傅老斗赶紧上前表态,“二叔,我记住了,都是这两个妇人不懂事,吓唬阿棠呢。”
傅威狠狠瞪陈氏一眼,跟着谄媚上前,“对对对,我们就是吓唬阿棠,您看这大雨天的,阿棠还请您过来,也太不懂事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陈氏僵着面皮,酸溜溜道,“若非我们好请好求多少次,怎么都叫不回她,怎会如此?她可有将我们当亲人?”
宁音冷笑了声,扬声道:“好叫二夫人知道,我们娘子一直记挂亲人,四时八节从不曾忘了送礼回来,还记得二老爷的生辰,特地早早出门给二老爷送寿礼,可惜敲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这才碰上族老。”
傅家两口子:“……”虽然他们早就搬到大宅来了,可名义上已经分家,这话他们没法反驳。
傅老斗赶紧岔开话题,“阿棠是个孝顺孩子,如今她当了官,这亲事就更好说了,定不叫二叔公再操心。”
关于亲事,二叔公没意见,女娘嘛,自然要成亲。
不过,二叔公还是冷着脸叮嘱,“阿棠身为王上的女官,亲事说不定王上那里也有安排,若叫我听见你们再犯糊涂,定不轻饶!”
傅家父子赶紧道不敢,好说歹说,劝二叔公先去休息,一会儿在家里用饭。
二叔公摆摆手,“看见你们我就气饱了,不用管我,我家去。”
傅家人心底一喜,等族老走了,傅绫罗还不是由着他们拿捏?
他们态度极为恭敬地将二叔公送出门。
一扭头回到屋里,傅老斗和傅威也不吭声,只沉着脸坐回软塌。
陈氏最先忍不住跳起来,“好你个小贱人——”
傅绫罗淡淡看了眼武婢,武婢利落上前,狠狠给了陈氏一个大嘴巴子。
扇得陈氏直接撞在软榻上,唇角带血,头晕眼花,说不出话来。
傅威吓了一跳,看向林氏。
林氏怒吼:“反了你了!”
虽然林氏年纪不小,到底是地头上干活出来的,腿脚还很利落。
她几步上前,要打傅绫罗,“忤逆不孝的小畜生,还敢叫族老来吓唬人!当了女官我也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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