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凡事都要留有余地,这件事奴才也想过。”海嬷嬷正色道:“若真遇上这事,您先攒足了劲保存好体力,听奴才的话再发力。”
想必海嬷嬷在年家时,觉罗氏就已经叮嘱过她不少话。接着,海嬷嬷毫不犹豫地说道:“奴才来这里只为了侧福晋您,万事必然以您的主意为先。”
年若瑶这才放下心来,海嬷嬷这般通透,也不用自己说出保大不保小的话了。
四爷送来的那两个嬷嬷肯定是有本事的,但是她们的本事只在接生龙子凤孙上,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自己在她们眼里就是个盛放阿哥或者格格的容器。
她必须要在自己生产前,找到一个能在当天能统管全局并且和自己一心的人。幸好,海嬷嬷没有让她失望。
这番深刻交谈后,年若瑶越发倚重海嬷嬷。
有年侧福晋撑腰,海嬷嬷自己也是有本事的,很快四爷当初送来的那两个嬷嬷就以海嬷嬷马首是瞻。
年若瑶的产房设在东厢房,早在她怀孕之初四爷和四福晋就让人准备好了。
海嬷嬷不放心,又亲自把产房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年若瑶孕晚期后她更是三天两头往产房里跑。
进了七月,年若瑶足有九个月身孕了,海嬷嬷每日都会在她睡着时摸一摸她的床单被褥,防止年若瑶在梦里羊水破了而不自知。
红泥把大黄交给小五子,吩咐他这个月看好大黄,别等侧福晋发作的时候出来乱跑给众人添乱。
春玉和红泥每天轮换着守夜,挨在床边踏板上睡觉。万一侧福晋要生的时候是在晚上,她们从外面进来查看情况再去喊接生嬷嬷,这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
她的产期将至,四爷每天都会抽空来看看她。这几天年若瑶的小腿和脚背肿胀的厉害,走几步路便疼得不行。四爷扶着她回到屋里坐下,春玉和红泥一左一右地给她揉腿。
年若瑶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里面的动静。这个孩子乖得很,平日在肚子里很少动弹。今天却反常地踢了好几脚,年若瑶笑着和四爷说道:“估摸着在我肚子里待够了,想早点出来呢。”
四爷陪她用完午膳就回前院处理公务了,年若瑶困意涌上来便靠坐在床上歇息一会儿。
眯了一会儿后,年若瑶突然感到肚子一阵一阵地痛。她睁开眼愣了一瞬,对守在自己身边的春玉道:“我好像要生了。”
春玉的心提到嗓子眼,立刻飞奔出去把海嬷嬷叫进来。海嬷嬷进来后伸手往年若瑶衣裳和床褥上一摸,温声和她说道:“侧福晋,咱们起身去产房吧。”
“好。”年若瑶把手搭在海嬷嬷手背上,对她温和一笑。羊水刚破她还能靠着自己走到产房,甚至还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
海嬷嬷平静沉稳的模样抚平了东院上下急躁不安的心,一切都按照当初安排好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正院和前院那边,张荣昌亲自去通知。
“主子爷,东院那边说年侧福晋已经发动了。”
苏培盛觉得眼前一道残影,再反应过来时四爷已经走远了。
四爷刚到,四福晋那边也赶来了。
这时,年若瑶还在里面惊奇地和海嬷嬷讨论生孩子并不疼啊。海嬷嬷笑着应是,问她还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好了再送进来。
等小厨房的东西做好了送进来的时候,年若瑶却一口都吃不下了。
年若瑶躺在床上,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她的身体又痛又累,像被重物反复碾压后又生生撕裂一样难以忍耐。
海嬷嬷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给她擦掉脸上的汗珠,“侧福晋,您先攒着点力气,还没到要用力的时候呢。”
四爷和四福晋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低吟。
四爷神色一紧,四福音安慰道:“爷别站着了,坐下来歇一会吧。年妹妹这是第一胎,应该还要再等几个时辰。”
里面,年若瑶宫口开到了五指,海嬷嬷和另外几个接生嬷嬷一看,应该是快了。
又等了一会儿,海嬷嬷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侧福晋之前还是好好的,临到要生了竟然胎位不正!
几个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慌。侧福晋母子二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得跟着交代在这儿。
年若瑶在海嬷嬷的指引下用力,折腾了许久只觉得肚子和下面越来越痛。察觉到周围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年若瑶抓紧海嬷嬷的手。
“嬷嬷……怎么了?”她咬着牙颤着声问。
海嬷嬷顿了顿还是如实相告,空气凝固了那么一瞬,年若瑶甚至有些想笑,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差,怀孕时这好那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掉链子了。
这时,另一个嬷嬷看着她们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这事得告诉主子爷和福晋。”
事关侧福晋和未出世小主子的性命,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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