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们聚在这,已经是两年多前了。
恰如朝雾终究要消散,少年友谊总是无疾而终,分道扬镳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庞大的裴氏家族,别无选择。
正如季时傿弃他而去,他也没有必要再守着过去的情谊了。
裴逐收回目光,他抹了一把脸,拂去脸上的水汽,眸光沉沉,裴次辅显然已经等候他许久,对他的去而复返并不意外,泰然一笑,“回来了。”
“父亲。”
裴次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早该明白的,成大事者,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是不行的。”
裴逐不置可否,雨水洗刷过后的面孔愈发冷峻,“父亲,鞑靼人那边怎么说?”
“一切照常。”
裴次辅在书桌前坐下,提笔写下几封信件,当晚,京城数个庞大族系的掌舵人辗转反侧,闻到了山雨欲来前,风灌满楼的气息。
养心殿内。
隆康帝垂首看着案台上的信件,映在他脸上的烛光忽明忽灭,倏地,殿外内侍走上前请示道:“陛下,谢指挥使来了。”
“进。”
谢丹臣身披轻甲,大步跨进殿,俯首行礼,“陛下,禁军在南宫墙下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内侍,经审问,此人有个兄弟在长春宫任职。”
隆康帝抬手将信件扔在烛台上,猛然窜起的火苗逐渐将信纸吞噬,他沉声道:“封锁长春宫,任何人都不能放出来。”
幽长的宫道上,内侍慌不择路地冲上前,一把推开殿门,大喊道:“娘娘,娘娘——”
裴淑仪睁开半阖的双眸,不耐道:“怎么了?”
内侍一面抽泣一面道:“娘娘,奴才的兄长不知道怎么被禁军拿下了。”
裴淑仪目光一顿,从榻上站起,刚要开口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有金戈相撞,似乎有数十人。
“封锁长春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裴淑仪快步跑出内殿,外面已经被禁军包围,她沉眉呵斥道:“放肆!谁准你们拦本宫的,陛下呢,陛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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