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时候,谢丹臣早就逃了。”
说罢季时傿又哀叹一声,“这招虽然使陛下对他起了疑心,但梁齐盛还身兼司廷卫掌司使一职,是陛下最信任不过的人,陛下不会那么轻易就舍弃他,我还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闻言梁齐因抬起头,轻声道:“其实一点疑心也够了,借势起火,足够烧死人。”
季时傿怔然,“什么?”
“阿傿,你知道京汇码头吗?”
“唔……京汇码头,在都城西南面襄河附近,全国各地商贩旅客一般从那里停泊靠岸,每年岁供的官船也是从那儿入京的。”季时傿想到这儿,神色古怪起来,“你不会要跟我说,京汇码头也有你的生意吧?”
梁齐因讪讪地比了个手势,“是有那么一点儿。”
季时傿学他捻起两根手指,将信将疑道:“一点儿?”
“好吧,其实陶叁他是那片漕帮的少当家。”
季时傿脸一黑,有点想象不出来,因为在她印象里,经常跟在梁齐因后头的那个青年,每次一出现准没有好消息。
梁齐因接着道:“差不多也有好一阵子了,漕帮的弟兄门在码头发现有人私运兵器,便留了个心眼,后来顺着蛛丝马迹查到那些兵器暗地里被送进了宣义侯府中。”
“我后来查过他府中的灶数,超五百人。”
“什么?”季时傿站起来,“梁齐盛竟敢养私兵!”
话说完她又坐了回去,“好像畜养私兵也不奇怪,世家公爵或多或少都有些僭越,梁齐盛要是死咬说自己只是多养了几个看家护卫,也糊弄得过去。”
梁齐因沉声道:“问题在于,前有宫廷行刺,他已经失职一次,陛下猜忌心重,难免会多想,为什么他要蓄养私兵,又为什么偏偏在他当值期间宫里出了事。”
季时傿目光一凛,“你说得没错。”
“其实是你事先布好了局,两辅相成才能有效。”
“嗯。”
季时傿端坐了一会儿,僵着肩背,突然瞄了一眼梁齐因,试探道:“你早就知道他养私兵了,为什么之前没提起过要告发他?”
梁齐因嘴唇翕张,半晌道:“先前同你说的不是假话,我一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所以……”
“也是我咎由自取。”梁齐因声音低下去,“但我没想到会连累你,阿傿。”
“你在牢里那段时日,我一直病着,没能、没能……”
梁齐因扣紧手指,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叫嚣起来,当时的自己能力微薄,还没有可以保护别人的资格,所以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喜欢,未尝不是拖累,也不怪季时傿总是避着自己。
季时傿偏过头,见他紧抿嘴唇,低垂的睫羽遮盖了眼里的情绪,她伸手掰开梁齐因绞紧的手指,“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梁齐因摇了摇头。
“齐因啊。”
季时傿捧起他的脸,认真道:“你不要多想,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现在我怎么想的肯定与过去不一样啊。我其实还想和你说,我一直就很喜欢你,现在是,那个时候也是。”
梁齐因眼睫一颤,惶然地抬起头。
“我一开始避着你,不是讨厌你,我是怕被其他人左右人生,我怕我自己做不了主。”季时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了想法,我觉得你很好,处处都合我心意。那件披风我一直没有还给你,不是忘了,是我自己有私心。”
“什么……私心?”
季时傿笑眯眯道:“我想等我爹回来后,拿着它跟我爹说,我挺中意那个叫梁齐因的人,你快去帮我提亲,他有点傻傻的,再不下手就会被人抢去了。”
梁齐因喉间发烫,半晌才道:“我不傻。”
“你还不傻啊,明明傻死了。”
“我不傻。”
梁齐因一把抱住她,“我不傻阿傿,我只是你的,我不傻。”
季时傿伸出手,像顺毛一样摸了摸他的后背,故意道:“你就是傻,别人还总说你聪明呢,可你在我面前为什么一点也不聪明啊,还总是办蠢事。”
“那我就是傻的。”
听她这么说,梁齐因不再辩驳,他也突然觉得自己傻,要是他再勇敢一点,那么现在又该是何种情形,也许季时傿早早便是他夫人了。
梁齐因盯着她的脸看,忽然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她的嘴角,见季时傿没有反对,又大着胆子凑上前在她唇珠上啄了啄。
“阿傿。”
“嗯?”季时傿把玩着他垂在肩后的长发,手插进乌黑的发里。
梁齐因半跪在她身前,仰起头道:“等明年春闱一过,我就来侯府向你提亲好不好。”
季时傿笑了一下,“为什么是明年?”
原本自古孝期都是三年,但人生能有几个三年来耽搁,后来到了太/祖时期,便将孝期缩减为一年,以防官员因丁忧而至职位空闲太久,之后一直延续到如今,算起来,梁齐因今年秋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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