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它的主人一样。
梁齐因心安地呼出一口气,反手与季时傿十指紧扣,偏头亲亲她的鬓角,低声道:“一会儿你回侯府后,我去找殿下一趟。”
“去干嘛?”
“托他查一查今夜当值的内廷太监是谁。”
“也成。”
马车抵达侯府门前时,秋霜已经等在檐下,见帘子掀起,伸手扶住探出来的季时傿,“姑娘,慢些。”
季时傿道:“没事。”
话音落下,身后梁齐因唤了声,“阿傿。”
“干嘛?”
梁齐因笑了一下,“早些歇息。”
季时傿摆了摆手,“知道知道。”
谁知梁齐因并未缩回车厢,眉眼含笑,忽然语焉不详道:“先前同你说的事我是认真的,我会好好学,阿傿什么时候验收?”
驾车的陶叁和等候一旁的秋霜俱是一愣,学什么?验什么?
季时傿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脸一黑,伸手把他按回车厢,骂骂咧咧道:“验个屁,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赶紧滚!”
梁齐因见好就收,忙吩咐陶叁驾车,末了还要补一句,“我是无师自通。”
“……”
待马车驶远,秋霜收回视线,虽惊奇梁齐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才叫季时傿恼羞成怒,嘴上仍旧只道:“姑娘,琨玉去灶房差人烧了热水,要沐浴吗?”
“要。”
秋霜温声道:“今日奴婢与琨玉去太医院让陈太医配了药,姑娘前段时日忙碌,怕是一直没休息好,正好沐浴的时候含一颗,今夜早些歇息吧。”
这话说得在理,季时傿想了想又道:“好啊,那我睡前还得再吃个桂花糖,不然嘴里苦。”
秋霜笑容温和,依言点头道:“好,备着呢,用料是今年的新桂,比去年的甜,姑娘不要贪吃,不然会像之前一样牙疼。”
秋霜面面俱到,温柔可亲,又比季时傿年长两岁,相比较于活泼跳脱的琨玉来讲,可谓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季时傿生活上的事便格外依赖她,听到这样温和的调侃之语,不禁红了红脸,急道:“知道了知道了!”
————
张振被司廷卫带走的第二天,京中又出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御史台刘方周老来得子,有一文不成武不就,才二十四五就一脸肾虚样的龟儿子,名叫刘勉。
刘勉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入烟花柳巷如同回家一般寻常。当年刘方周把他塞进刚领兵不久的季时傿手底下,被她八十军棍打得半残之后丢了出去,刘方周就一独子,此后对他更加怜惜,也对季时傿格外憎恨。
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刘勉喜嫖赌不是没人知道,当初李寅元的地下赌坊被查出来时,他也在被抓的人里面,只不过那件事后来被成元帝轻拿轻放了,刘勉也得以免于刑罚,然而这次,他手上却沾上了一条甩不掉的人命官司。
他和有夫之妻勾搭在一起,恰巧被对方丈夫捉奸在床,二人扭打之际,刘勉一时失手砸死了与他通奸之人的丈夫,很不巧的是,那男人是京兆尹的弟弟。
刘勉锒铛入狱,被衙门的人抓走时裤子还没穿上,前一日成元帝受刺,朝廷人心惶惶,第二日就有官宦之子通奸杀人,杀的还是京兆尹亲弟,刘方周这次再想给儿子摘罪就不可能了。
他疲于为刘勉的事奔走相告,京兆尹也不肯退让,这一拉扯刘方周精力难以为继,没多久就病倒了,连大朝会都爬不起来。
他倒下的,说张振与大渝刺客勾结一事必然受他指使,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张振确实很尊敬李玮,也很听他的话。
不久,又有更多的人出来参李玮,张振是由他举荐入太常寺任少卿一职的,焉知他是不是早有图谋,或是卖官鬻爵,总之李玮不无辜。
李贵妃得知此事后苦苦哀求,然而天子雷霆之怒又岂是妇人三言两语可以浇得灭的,司廷卫立刻便派人围了李宅。
原本要是刘方周还在的话,他或许还能想方设法压下这些群起之言,然而他却病得实在巧妙,太子党试图拦截都察院递上来的折子,却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与内廷太监往来的秘密,李玮还没被怎么,他们就先自己塌了。
赵嘉晏很快查出梁齐因所托之事,行刺那日当值的是内廷司乐太监何晖,这个人五岁净身入宫,至今近四十年,行事妥帖严谨,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一眼看过去毫无疑点。
但赵嘉晏又顺带查出了另一件事情,何晖有一干儿子,被肖皇后指去伺候当年尚未出宫建府的端王,也就是成元二十年春蒐期间,被端王派人灭口的内侍,王简。
悔恨
这一年的中秋节过得很仓促, 朝廷上都察院和御史台的笔头仗打得不可开交,六科对喷激烈,成元帝被烦得好几天没有开大朝会, 连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都举办得很索然无味。
整个李宅上空一片愁云惨淡,李玮已经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近来这些事情压到身上, 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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