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缠着几道保护伤口的白布。
不是普通的白布。
上面不仅有银色的暗纹,还有一层淡淡的灵息护佑。
这是江月白的东西。
穆离渊呆呆地望着这条布带。
他的脖子也受过伤。
可江月白却没有给他疗过伤。
“说说吧。”洛锦开了口。
穆离渊依然站在原地,沙哑的嗓音没什么语气:“说什么。”
“说说你和随风怎么认识的,在一起过多久,都做过什么。”洛锦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越详细越好。”
穆离渊听到这话,无奈地微弯了下嘴角。
“有些事情,不知道是好的,知道得越多越难过,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懂了。”洛锦点点头,“那就是什么都做过了。”
穆离渊没有接这句话。
停顿了片刻,缓缓说:“我师尊是个不喜欢被束缚的人,你如果想拥有他,就给他点自由,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独占欲不要太强了,那样你会很痛苦。”
“魔尊大人教育得好啊。”洛锦斜着眼,满脸敌意。
“我没这个意思。”穆离渊的口吻很平和,“我只是认识他早一点,多了点了解,现在说给你听,希望你以后能陪他久一些。”
洛锦靠在椅子里,半晌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才道:“八月十五,你来吗。”
“当然,就算做不成他的爱人,我也是他的徒弟。”穆离渊说,“我给他准备了新婚礼。”
洛锦抬起头,看着穆离渊:“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呢,是因为你犯过‘独占欲’太强这个错吗。”
“没有。”穆离渊笑了,摇摇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我的。”穆离渊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圆盒,“就比如这个新婚礼物,我就送过不止一次了。”
洛锦手攥紧了拳头。
他抓过茶杯又灌了两口,还是压不住满腔心烦意乱。
这人说得没错,有些事不应该去问,知道随风曾经有过很多爱人时他心里拧着难受。
“你要送他什么。”洛锦盯着他手里的圆盒,“先给我看看。”
“放心,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只是几张纸。”穆离渊把圆盒放在了洛锦手旁的桌子上,“实际上是送给你的,上面写了我从小记下的师尊的喜好,他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哪样点心、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是些琐事,刀圣想看了就看看,不想看也没关系,”穆离渊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轻微哽咽,“师尊喜欢你的话,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静窗影
“道侣当然要同住啊。”
银屏阁四面临水, 淡红色的纱幔透过淡红色的光影。
地板像是波浪微漾的水面。
“刀圣做甩手掌柜很舒服啊,”江月白放下了手中的笔,“烂摊子全扔给我。”
洛锦跨进门槛, 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圆盒子,拇指一直摩挲着盒盖。
“我什么都听你的。”洛锦低着头, 进门的时候也不看路, “你怎么安排,我就让他们怎么做。”
“拿的什么, ”江月白道,“心不在焉的。”
“礼物。”洛锦托着圆盒看, 看了好一会儿, 才抬起头,“我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 送礼的人祝我与有情人终成眷属, 相伴到白头,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好的祝福。”
江月白坐在桌后, 淡红色的光影映在脸上, 却没有给这张脸染上颜色。
他依然眼神平静地看着洛锦。
“谁送你的。”
洛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缓缓走上台阶。
“你呢,曾经有没有人送过你这样的礼物, ”洛锦停在江月白身侧, “有没有人祝福过你与别人新婚快乐。”
江月白道:“我记不得从前的事。”
洛锦抱着盒子, 挨着江月白坐下来:“萧玉洺说你有一本记录,上面记着所有和你有过旧情的人。”
“旧交情, ”江月白语调淡淡的, “不是旧情。”
洛锦侧过身, 右手搭在江月白的椅子后面:“能不能给我看看。”
江月白沉默了片刻, 语气很平和地道:“可以啊。”
洛锦微怔,没料到江月白答应得如此随意。
浅浅的银光顺着江月白放在桌边的手飘起,交错成几根起伏的银线,汇聚成一本书的模样。
江月白没说话,只抬了下手,示意他自己看。
洛锦犹疑了一瞬,伸手拿起了这本银色的册子。
他捏在手里,没有立刻打开:“这本记录,都有多少人看过。”
“不多。”江月白微垂着眼睫,没什么情绪,“两三个。”
“什么交情才能有看这个的资格?”洛锦手指缓缓摸过封面的字迹。
“没刻意衡量过,”江月白淡笑了一下,“随缘吧,有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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