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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滚?
领头的修士瞧着玉榻上的情景,忽然心领神会,连忙应道:“滚,这就滚。”
他收了长刀,转身一挥手:“都赶紧滚!”
方才浩浩荡荡冲进来的人群,此刻乱七八糟地往外撤。
最后一人刚退出,殿门就猛地从里甩上闭合!撞出沉重的回声。
“你还真下得去手啊,”洛锦捂住脖子上的伤口,五指霎时间被染得血红,“我用命契锁了山河器的密匙,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它,到时候一起给我陪葬,乐意吗。”
江月白手指翻转了下,匕首也跟着翻转。
“没打算杀你,是你靠得太近了,”江月白挑眉,把刀丢在榻上,从腰后抽出了一张极其轻薄的符纸,夹在指间几乎是透明的,缓缓说,“我是有家室的人,时时刻刻都被盯着,不得不避嫌,不然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一张薄如蝉翼的见闻符,风吹了一下就散裂不见。
洛锦一把抓住江月白的手腕,看着那点飘散的碎屑,又看回江月白的眼:“好情|趣啊!你的小情人往你身上放见闻符,你留到现在才毁,我算什么?增加你们情|趣的工具?”
江月白轻叹口气:“我要是早早就扯掉那张符,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
“所以你拒绝我的话都是说给他听的?”洛锦低声问。
“你可以自作多情地这样理解。”江月白说。
洛锦脖子上的血还在往外涌,因为疼痛皱着眉半眯着一只眼,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
起初是只扯嘴角的冷笑,而后眼睛也跟着笑了。
“行,你想怎么说我都行,”洛锦叹了口气,“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行。”
江月白抬手指了指殿门:“我累了。”
“我走,我当然走,不用赶,”洛锦单手捂着流血的颈侧弯腰,另只手捡起了榻边地上的凤凰血,放在了江月白手边,“记得给自己疗伤。”
江月白合衣躺下闭了眼。
洛锦站着盯了对面一会儿,缓缓转身离开。
踏出殿门后,身后浓郁的暗红色结界重新汇聚凝结,将整座水上宫殿淹没进云海。
守在周围的侍卫们一涌而上:“刀圣大人的伤没事吧?”
洛锦仰起脖颈深呼吸,烦躁地左右歪了下脑袋,后颈骨发出了轻微的“咔吧”声。
他低头扫过一众人,冷声说:“给我把他看牢了。”
圣灵台武宴的终试堪称精彩绝伦,顶尖高手之间的比拼是不留余地的厮杀。
为了赢得先进入山河器内小天地的资格,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友今日也刀剑无眼不念旧情。
比试持续了整整十日十夜,终于在第十日角逐出了胜负。
黄昏时分,圣灵台红绸漫天。
血色的夕阳在日月湖面照耀出血色的波浪。
洛锦一身红袍坐在岸边日月亭中,亭外无数金丹高手簇拥,强到浓烈的威压甚至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烟雾 。
与往常不同的是,日月亭中,洛锦的身侧除了站着洛炎,还多了另一道身影——那人坐在与洛锦隔桌的椅子里,是除洛锦外,唯一一个在日月亭中坐着的人。
远处坐席的修士们都时不时转头往亭中看,想要看看那位突然多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享有与洛锦平起平坐的地位。
奈何那人侧身坐着,周身又有刀圣的护身屏障保护,根本看不清容颜。
暮鼓响起,一道声音高喊:“赐圣灵玉牌——”
盛放玉牌的托盘由两个修士共同抬出,玉牌不大,但排场很大——繁琐的雕花琉璃罩覆盖着一块白玉,琉璃罩外又披着一层绣着金丝花纹的红色薄纱。
赢得前十五名的修士们早早就离席站立,整理衣装,静候着远处日月亭中的刀圣宣读自己的名号。
可洛锦仍然坐在亭中随意地喝着茶,全然没有往他们那边看一眼。
水边风大,吹起了琉璃罩外的红纱。
光泽流转的生灵白玉霎时间暴露在千万人渴慕的视线之中。
日月亭外有随从修士小声提醒道:“刀圣大人,赐牌仪式要开始了。”
洛锦正和身侧的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被这句话打断似乎很不悦,有些烦躁地挑挑眉,低笑:“怎么?要我亲自给他们送过去吗?”
圣灵台武宴的赐牌仪式是几百年前的先辈们流传下的规矩,前几日就将流程定好了,那修士显然没料到刀圣会临时变卦,愣了一下才说:“呃不当然不用,您想怎么赐牌都行,只是还是按照圣灵台的传统流程来比较好”
“好啊,那就按我的规矩来,”洛锦放下茶杯勉强正坐了,声音不大,但借威压气流散开,足以穿透层层人群,“让他们过来自己领。”
除了魁首有玉牌,前三甲、前十名、前十五,皆有不菲的奖励,不仅能获得提前进入山河器空间的资格,他们还被允许携带各自的珍宝法器进入新天地,提前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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